例如在今年老板生日那天,苏可发来信息。
可苏可猛:【雨太大,伞太小,还要回家。】
可苏可猛:【我把我的大伞换给她了。】
可苏可猛:【困难已解决。】
又例如今天这次。
可苏可猛:【工作压力太大。】
可苏可猛:【我们约好一起去喝酒。】
可苏可猛:【困难已解决。】
都不是些大事,甚至可以说是幼稚,许易泽却要求宋城条条信息都要告知。
告诉他后,许易泽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只昨天问了句,“在哪?”
得知确切的地点后,宋城便开着车陪老板来了酒吧。他们到的时候,应溪音正起身寻人,看得出来老板原本没想打扰她,不料出现意外。
应溪音没想到这场意外的最终受害者,竟然是许易泽。
她在看到血迹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让宋城来照顾他,但飙升的多巴胺在叫嚣,她要回去找他。
应溪音手动比划,焦急询问酒吧安保,“许易泽,就是刚刚打猥琐男的男人,他在哪里?”
“稍等。”安保侧身,通过对讲机低语几句后,说:“我带您过去。”
安保领她来到停车场,车辆多且密集,应溪音大老远就看见了熟悉的改装保时捷,道谢后独自走过去。
八月是港城台风频发月,气象台昨日预警八号风球即将过境,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这几天台风未到,但显然势头已经到了。狂风将应溪音的头发吹得凌乱,吹散些许冲动,同时吹慢她的脚步。
去还是不去?
他近在眼前,应溪音开始犯怯。他们的约定已然到期,虽说许易泽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可自那天之后,他没主动找过她。他们唯一一次见面,是因为工作。
现在她要是主动去找他,摆明会纠缠不清。可不去,放任他一个人,她又难安心。
不知不觉间,应溪音已经站在了车身旁,犹豫着究竟该怎么办。
“上车。”许易泽敛眉,催促。
不是。应溪音纠结中断,注意力转移,“你怎么坐在副驾驶?”
“你开车。”许易泽知道她猜到自己受伤,不再避讳,展示般地抬起胳膊,“我受伤了,开不了。”
不行的,她不行的。应溪音的驾照是高考结束后在内地考的,免试换领港城驾照,基本没上过几回路,现在自然不敢开这么昂贵的车。
应溪音提议:“你叫代驾。”
“我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许易泽俯身,打开驾驶座车门。
“可是宋城不是一直开你的车吗?”应溪音:“要不叫他回来?”
许易泽明显一怔,没回答,“快上来。”
应溪音坐上驾驶位,小声嘀咕:“讲瞎话不打草稿。”说不喜欢别人开他的车,明明只要宋城在,他基本都不自己开车。
许易泽振振有词,“为了逗妹妹仔,讲讲瞎话怎么了?”
应溪音瞪他一眼,“渣男。”
许易泽:“就逗你一个妹妹仔,哪里渣了。”
就你一个。
应溪音屏住呼吸,不再争论,发动车子,“去哪里?医院吗?”
“这点伤口,去什么医院。”许易泽设置导航,悠哉,“去你家,当小白脸。”
这小白脸,她养不起。
不过应溪音发现许易泽说话虽轻佻,常常弄得她面红耳赤,但对她来说,也有一定好处,比如转移注意力,又比如现在缓解紧张。
在小白脸的打趣下,她的腿停止哆嗦,可依旧开得很慢,许易泽没催她,关键地方会提醒她该看哪里,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她开了半个多小时,引得后车狂按喇叭超车。改装炫酷的保时捷头回如此丢人,在交通效率极高的道路上,慢得像只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