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老爷,妾身自知己身并未获得您之深爱,然而这些年来,我执掌家中财务、料理家务,始终勤勤恳恳,虽无显著功绩,却也称得上劳苦功高。”
谢将军误以为谢夫人又要开始为谢无岐说长道短,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厌倦之色。
岂料谢夫人话锋突转:“我方才求见之时,提及采芳苑之事,您莫非以为,这只是我寻个由头想要见您?”
“幸亏妾身持家有道,方能揭露此等丑闻,否则一旦事发,不仅将军府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妾身亦将无颜再见世人。”
听到此处,谢将军双眉紧锁,语气加重,“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谢夫人轻轻挑起嘴角,语气淡然,“那柳月璃恬不知耻,引诱无岐,对此妾身深知您深恶痛绝。”
“若我告诉您,我们府中亦有一位‘柳月璃’,而此人……正是您宠爱有加的好闺女呢?”
谢将军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中烧,愤然起身,“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谢夫人对此早有预料,她冷笑一声,“不只是将军您,即便是妾身初闻此事,亦是难以置信。”
谢夫人从袖中抖出两封信,羊皮纸砸在黄花梨案上“啪”地一声响。窗棂透进来的日光照见纸角暗纹,正是谢府小姐专用的洒金笺。
“当年无瑜刚落地,妾身就想抱来养。”谢夫人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信笺,在“洛公子”三字上重重一戳,“老爷偏说章姨娘懂规矩,如今可瞧见了二人的私会信?”
金镶玉的护甲刮过纸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谢将军指节捏得发白,信纸在掌心皱成团。起首那句“见字如晤”刺得他眼眶生疼小女儿及笄时,还是他手把手教她写的第一封家书。
“攀高枝、私相授受、不知廉耻…”谢夫人每说一词便逼近一步,发间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丈夫肩头,“洛家少爷来府上吃茶统共三回,回回都‘恰巧’撞见无瑜在园子里扑蝶。”
她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扎进谢将军青筋暴起的太阳穴。
案上香炉腾起袅袅青烟,谢夫人瞧着丈夫颤抖的手,心头涌起报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