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谢夫人绕到案前,金丝缠枝钗在烛火下轻晃,“孩子在外头好歹是个副指挥使,总要顾着些颜面。”她见丈夫没有摔门而去,胆子又大了几分,“今儿下值后唤他回来用膳可好?咱们……”
“砰!”
谢安奉突然一拳砸在舆图上,惊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谢夫人这才看清丈夫额角青筋暴起,下颌绷得像是要裂开。
“颜面?”谢安奉从牙缝里挤出冷笑,“老子的颜面今日在金銮殿上被那逆子踩进泥里!”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交错的伤疤,“章御史那个老匹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老子教子无方纵子毁约!洛鼎廉那厮假惺惺求情时,老子恨不能拔剑劈了龙柱!”
谢夫人踉跄着后退,绣鞋踩到滚落的兵符。
“圣上......圣上怎么说的?”她声音发颤,腕间佛珠缠住袖口金线。
第46章 膝衣
谢安奉抓起案上茶盏灌了一口,冷茶顺着胡须滴在锁子甲上:“御书房的地龙烧得滚烫,老子跪在青砖上听训,汗珠子把奏折都洇透了!”
他忽然揪住胸前护心镜,“当年东陵细作把刀架在无岐脖子上,老子都没这般窝囊!”
窗外传来亲卫换岗的甲胄声,谢夫人突然抓住丈夫袖口:“可洛家不是收下赔礼了么?那对翡翠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