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手就越容易见血。”碎瓷在掌心划出血痕,“咱们胤祯,合该配个知冷知热的。”

梆子声遥遥传来。王妃望着廊下晃动的灯笼,忽然想起女儿及笄那日,非要把裴寂画像挂在闺房。

那时只当小女儿心思,如今想来,灯笼上投下的影子竟像极了刑场绞架。

她忽然想到什么,手中茶盏“咔”地磕在案几上,惊得香炉腾起青烟:“妾身方才只顾着给胤祯相看,竟没听出太子妃的话外音!”

“此话怎讲?”端王爷搁下茶碗。

“娘娘怕是有意撮合洛家丫头和裴寂。”端王妃绞着帕子来回踱步,“虽未明说,但夸洛昭寒有勇有谋时,特意往裴大人那厢瞧了好几眼。”

端王爷摩挲着翡翠扳指:“裴家那烂摊子…”

话音未落,珠帘哗啦一响,晁胤祯提着裙摆冲进来:“父王母妃!”

夫妇俩默契地转了话头。端王妃拉过女儿替她拭汗:“又去哪疯玩了?”

……

西厢房里,晁胤祯正对着铜镜拆发髻。

丫鬟捧着拜匣进来:“郡主,裴大人差人送了伤药来。”

菱花镜里映出少女骤然亮起的眸子。

她抓起青瓷瓶贴在胸口,瓶身还带着大理寺特有的沉水香。

忽又想起白日洛昭寒咳血的模样,指尖在瓶口摩挲半晌,最终轻轻搁回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