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但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
谢小姐中的那毒,绝非寻常之物。这趟浑水,深得可怕。
……
夜幕沉沉地压了下来,浓重得化不开。
谢府里,往日里那些精巧雅致的灯笼,此刻发出的光都显得惨淡无力,昏黄的光晕只能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很快又被更深的夜色吞噬。
谢盈袖的闺房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刺鼻的药味,还混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几盏烛火在床边的小几上跳动,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鬼魅。
谢盈袖被安置在锦被之中,那张小脸在烛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的青紫并未褪去,反而更深了些许。
她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谢夫人早已哭干了眼泪,此刻只是紧紧握着女儿冰凉的手,眼睛红肿,失神地望着女儿的脸,仿佛一尊悲伤的石像。
谢安奉如同一尊铁塔,矗立在房间最深的阴影角落里。
烛光只能照亮他半边刚硬的侧脸,另一半则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他身上的铠甲还未卸下,他一言不发,只有那双在阴影里闪烁的眼睛,像两点即将燃尽的炭火,死死盯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儿。
太医们低声商议着,额头上全是汗。他们开了方子,灌了药,施了针,可谢盈袖的状况,没有丝毫起色。
每一次诊脉,老太医院判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一分。那毒,刁钻狠绝,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侵蚀着这具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