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柳月璃脸上,分毫不动。

“余地?”裴寂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却冻得能凝结水汽,“大理寺稽查百官,凭的是朝廷法度,国朝律例!何曾给谁定过不许喘息的规矩?”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这喘息的规矩,柳夫人,难道不是你此刻正拼命要遮拦的东西吗?”

视线不再停留在柳月璃那张被泪水和绝望扭曲的脸上,而是倏然转向那张布满药渍的书案。

那叠纸张凌乱,墨痕未干。他抬步,官靴无声地碾过冰冷地面,在案前站定。

长指伸出,精准地捻起了案上最上面那张墨迹淋漓的纸张。那上面“露重沾衣冷,霜欺病骨深”的下半阙,不知何时,竟又被歪歪斜斜地填上了几个字!

空榻待死,黄泉冷。

罪在己身,祸及卿!

那最后一个墨滴未干的“罪”字,像一头狰狞的恶兽,张着血盆大口。

旁边溅开的墨点,如同喷溅的血。

就在这时,帐幔猛地一阵剧烈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