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训过他,偏这褚祺瑞是帝师褚老的亲侄儿,动不得。

褚祺瑞望着跪在堂下一声不吭的谢无岐,玄铁护腕重重磕在案几上:“擅离职守该当何罪,谢副指挥使心里清楚。”

烛火在褚祺瑞的玄铁护腕上跳跃,映得谢无岐眼底猩红。他盯着对方腰间五军营的虎头令牌,掌心被刀鞘纹路硌出血痕前世此时,他早该拿到五军都督府的调令。

“末将认罚。”谢无岐躬身时,喉间铁锈味翻涌。

巡城校尉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袖中指尖几乎掐破掌心。

重活一世,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

眼见褚祺瑞一言不发,谢无岐这才缓缓转身,决然离去。

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深寒,如冰霜刺骨。

褚祺瑞如此藐视他,他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将会登上权力的巅峰,到那时,所有曾轻蔑他、侮辱他的人,都将被他所践踏,永远踩在脚下!

周围的巡城校尉们目睹谢无岐离去的背影,连忙收敛了眼中原有的不屑之色,恢复到最初的恭谨与敬重。

……

褚府,阆华苑。

戌时的梆子声荡过,裴寂正对着残局执棋。

黄杨木棋盘上,黑子被烛火镀了层金边。

褚祺瑞掀帘而入带起的风,惊得灯花噼啪炸响。

“秀辙!”褚祺瑞解了佩刀往案头一搁,“今日可算出了口恶气。那谢无岐真是气死我了!”他抓起茶盏牛饮,水渍在青衫前襟洇开深色痕迹。

裴寂指间黑子轻叩棋盘,目光扫过褚祺瑞眉梢喜色。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他忽然想起那日洛家姑娘英姿飒爽的倩影,倒比谢无岐更像将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