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洛鼎廉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浑厚。
“将军面前,不敢当此称。”裴寂立刻拱手,声音清澈而平和,“裴寂字静之,将军若不嫌弃,直呼其名或表字皆可。”
他没有抬头,将姿态放得极低。
他知道,此刻的任何一丝僭越或不敬,都可能将本就微妙的局面彻底推入深渊。
洛鼎廉浓黑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谦逊,懂得审时度势。这是第二个印象。
他并未立刻改口,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冰冷的酸枝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叩响。
“那么,裴寂,”洛鼎廉沉声问道,“老夫有一问,盼你解惑。”
“将军请讲,裴寂洗耳恭听。”
“若有一人,能将你的笔迹模仿得十成十的相像。以此伪造书信,构陷于你。人证物证看似俱全。当此境地,你……当如何解围?”
问题突兀而刁钻。
裴寂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