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裴寂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看清了屋里的光亮,心骤然沉了下去。

坏了!睡过头了!

“春喜!”声音出口,带着嘶哑和显而易见的慌乱。

门应声而开,春喜端着铜盆热水快步进来,脸上是惯常的温顺笑意:“小姐醒了?睡得可好?夫人特意吩咐了,正月里,又无外客,让您多睡会儿呢。”

她放下铜盆,绞了热帕子递过来。

洛昭寒一把接过温热的湿帕子,胡乱在脸上擦了两把,冰凉的水珠顺着鬓角滑落也顾不上了。“什么时辰了?”

她急急追问,声音绷得紧紧的,“怎不早些叫我?”

春喜被她这少有的急切弄得有些诧异,还是温声解释:“巳时都过半了小姐。夫人说您昨夜怕是没睡安稳,特意吩咐别扰您。再说,今日府里也无甚要紧事,您不必……”

“裴大人!”洛昭寒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发颤,那湿漉漉的帕子还攥在手里,水痕晕染了袖口一小片深色,“他是不是……已经来了?”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春喜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自家小姐这副前所未有的慌乱模样,忍着笑,语气轻松地宽慰:“小姐莫急。裴大人是递了拜帖说今日来访,可时辰还早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