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迅捷无比,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抓住自己衣襟处的系带,试图解开罩在外面的那件厚实锦缎斗篷,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快。把这冻死人的地方甩开。先把湿衣裳脱了。裹上我的斗篷。我拉你上去。”她心急如焚,只想尽快将他带离这刺骨冰冷的险境。

火光映照下,她的眉头因为焦急担忧而紧紧拧着,眼中只有裴寂此刻异常的状态,别无他想。

“别。”

就在她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他湿冷衣裳的瞬间,一声近乎撕裂的低吼猛地从裴寂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粗粝沙哑,以及一种浓重得化不开的痛苦与压抑。

他整个人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向后缩去。身体重重撞在湿滑粘腻的井壁上。发出沉闷的砰响。

剧烈的喘息带起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猛地抬头,望向洛昭寒。那双被火光映亮的漆黑眼瞳深处,此刻翻涌着的再也不是刚才的绝望希冀,而是被剧烈的、几乎无法掩饰的痛苦灼烧着的。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慌乱和羞惭?

洛昭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抗拒吼声和剧烈反应震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火光摇曳间,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那不同寻常的痛苦神色,也看到了……他死死扣在身后、紧贴着井壁、像是拼命在隐藏什么的位置?

“我……不是发热。”裴寂咬碎了牙根,才从紧咬的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带着一种极其沉重的、自厌的情绪。他侧过头,不愿对上洛昭寒此刻必定满是愕然和不解的目光,如同耗尽最后气力般,快速抬手指了指身后那片被大量盘结枯藤和湿滑厚重苔藓覆盖的、根本看不清内里结构的石壁凹陷处:

“……有人……设局……药……”这三个词说得极其艰难,含糊却又带着惊人的指向性。在洛昭寒骤然瞪大的目光注视下,他硬着头皮用尽力气补全了关键,“那后面……有密道……里面有解药……”

密道?

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