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闫涛摸了摸鼻子,笑容里带了点被拒绝的小委屈,但眼神依然明亮,“打包总行吧?我不挑地方,就在这儿吃!艾瑞斯,你也来一份?”他转头看向经纪人。

艾瑞斯无奈地撇了撇嘴:“行吧,给我也带一份清淡的。”他对闫涛这种不顾形象、随意在工作室吃外卖的行为显然不太赞同,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口味可多着呢,等我给你们看菜单……”林小雅有点头大,但她还是保持着客气的笑容。毕竟眼前这两位都是内娱的流量炸弹,得罪不起。

“哟?开小灶呢?加我一份成不?”美术指导高军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过来,抱着他的大画夹,笑眯眯地加入“点餐”行列。

“……喝粥。花朵病号餐,只能喝粥。”林小雅无奈地重申,感觉这订餐任务越来越艰巨。

张花朵在一旁哭笑不得她明明是个无肉不欢的主,现在却成了全工作室喝粥的“代言人”。

林小雅精准地挑出属于高军的那一本递过去:“高指,您的本子。对了,下午3号会议室,约了‘古韵堂’的几位老师看仿古家具图样是吧?茶我都备好了,您那套紫砂壶也给您请出来了。”

“嗯,好。”高军满意地点头,掂量着剧本,“下午来的人多,茶具和茶叶都备足点。”

“收到!”林小雅应下。

此刻的场面略显凝滞。

闫涛和金一川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微微颔首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微妙的、属于顶级同行间的竞争气场,无声胜有声。

闫涛和艾瑞斯的目光则更多停留在金一川那只似乎还带着余温、刚刚从张花朵后背收回的手上,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咳。”一声略显威严的轻咳传来。张风帆不知何时已站在几步开外,目光扫过这群“开小会”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怎么?这就开始讨论中午吃什么了?活儿都干完了?”

大老板发话,瞬间鸦雀无声。

林小雅第一个缩了缩脖子,假装埋头整理剧本,降低存在感。

高军乐呵呵地打圆场:“张导,孩子们年轻,新陈代谢快,饿得快正常嘛!再说花朵还病着呢。”

“等闫涛试完戏再去。”张风帆的语气略严厉,随即目光落在张花朵身上,眉头微蹙,伸手自然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早上不是说去医院?怎么又跑来了?听你咳了一早上。”

“咳……有点事耽误了,下午……下午一定去……”张花朵吃了药,感觉那股燥热和酸痛稍微压下去一点,声音依旧沙哑。

“嗯。”张风帆收回手,转向金一川,语气恢复平常,“一川下午没事了吧?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吃饭?正好聊聊。”

“好的张导,没问题。”金一川立刻应下,这是难得的加深交流的机会。

“那行,闫涛,我们进去吧。”张风帆不再多言,转身走向练习室。

“好的张导。”闫涛收起刚才闲聊时的轻松笑容,神情变得专注,大步跟了进去。艾瑞斯和化妆师姜姜也紧随其后。

金一川知道自己不便再进去观摩,便顺势在张花朵工位旁一张空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姿态放松,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掠过练习室紧闭的门。

张花朵则被高军示意推着轮椅,一起进入了练习室作为张导助理,旁听和记录也是她的工作。

练习室内,灯光重新聚焦。

闫涛迅速进入了状态。他试的同样是张强和钱进的两段戏。

考古队长张强面对废墟的悲怆:闫涛的处理与金一川的爆发性悲怆不同。他更侧重于一种内敛的、缓慢崩塌的绝望。他没有激烈的肢体动作,而是站在原地,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眼神从最初的焦急、难以置信,一点点沉入死寂的深渊。他缓缓蹲下身,抓起一把不存在的黄土,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黄土却从指缝中无声滑落。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过他紧绷的脸颊,砸在“地面”上,仿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