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疼。她挪到自己的工位前,在塞得满满当当的帆布包里翻找布洛芬,哑声道:“咳…想着…咳…新版剧本还没给大家都发下去呢。统筹老师要的急……”

“哎呀,我的小祖宗!”林小雅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他们今天哪有空看本子?金一川和闫涛这两个大顶流试完戏,后面还排着好几个呢!刘老师给我的时间表,最后一位约到了晚上六点!我看今天能不能准时下班都是个问题,我还约了我男朋友吃火锅呢!”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快步走向小会议室方向准备拿轮椅。

张花朵终于从包的夹层里摸出了布洛芬药板,抠出一粒。喉咙干得冒烟,急切地想用水送服,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的水杯不知被谁挪走了。苦涩的药片含在舌根下,刺激得她眉头紧锁,难受地干呕了一下。

就在她狼狈不堪、焦急寻找水源的时候,一瓶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无声地递到了她的眼前。

张花朵顺着那只骨节分明、还带着些许汗意的手往上看是金一川。

他就站在她工位隔板的入口处,身上还是那件试戏时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凌乱地贴在额角。整个人似乎刚从角色的激烈情绪中抽离,呼吸还有些不稳,额头上也覆着一层薄汗,眼神却带着未散的关切,牢牢锁在她苍白的脸上。

旁边的林小雅立刻顿住了脚步,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地转,嘴角噙着一丝“我懂”的促狭笑意,还非常“识趣”地往后小退了一步,给两人留出空间。

张花朵愣了一下。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喉咙里的苦涩和身体的极度不适让她无法思考太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了那瓶水,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微热的指关节。瓶口是湿润的他已经提前拧开了。

她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流冲刷而下,总算将那恼人的药片冲了下去。紧接着,她又贪婪地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蔓延,稍稍压下了心口那股燥热的灼烧感。

“你怎么病得这么厉害?”金一川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微微倾身,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她潮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

“没…咳咳…没事,”张花朵放下水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带着水汽的嗝,“就是…咳咳…受凉了,小感冒。”她感觉有些尴尬,想坐下歇会儿,膝盖的钝痛和手臂的无力感却让她动作迟缓。

“哎哟喂!瞧我这破记性!”林小雅猛地一拍脑门,声音响亮,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氛围,“轮椅!差点把正事忘了!花朵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你的‘大法拉利’推出来!”她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就冲向了小会议室。

“哎!小雅!里面……”张花朵想提醒她闫涛可能在换衣服,但话没说完,林小雅已经推门而入!

下一秒,就听到小会议室里传来经纪人艾瑞斯一声短促的惊呼:“呀!?!”紧接着是林小雅清脆又毫无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拿个轮椅!你们继续!”然后,就是轮椅轮子滚动的声音快速靠近。

张花朵简直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金一川那只原本垂在身侧的手,非常自然地抬了起来,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向张花朵的后背他想帮她顺顺那个水嗝。

“哎!别……”张花朵像受惊的兔子,身体猛地一缩就想躲开。可工位的空间实在狭窄,她背后就是隔板和桌子,根本无处可退。那只温热的手掌还是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胛骨之间。

“咳!咳咳!”这一拍反而让她又呛咳起来,脸颊更红了,不知是咳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窘迫地侧身避开更多接触,“没事没事!真没事了!”

金一川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明显的抗拒和躲闪,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困惑和……受伤。他刚想开口问点什么:“话说,你怎么咳成这样……”

“让让让让!‘法拉利’到站啦!”林小雅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