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次生的顶级专业,她魂牵梦萦的考古系殿堂。
“爸!考古怎么了?我觉得特别好!”当年,她试图用撒娇软化父亲的固执,可稚嫩的嗓音里已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不行!绝对不行!”张风帆的筷子重重磕在碗边,发出刺耳的脆响,脸上温和尽褪,只剩下磐石般的固执。
一直埋头扒饭的张花强赶紧打圆场:“要不……花朵跟我一样学古代史?也有机会参与考古项目的……”
“那能一样吗?!”张花朵猛地扭头瞪向哥哥,眼眶瞬间泛红。她要挤进那个顶尖的考古系,不仅因为它是燕北的王牌,更因为
“你妈肯定不同意!”张风帆猝然打断她的思绪,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你要知道,当年你爷爷……那么多人……都是在古墓里失踪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行太险……我绝不能让张家的人再出这种事!”
报志愿那天,是张风帆第一次在儿女面前,如此正式地揭开父亲张文强失踪的谜团那笼罩了张家数十年的沉重阴霾。
时间回溯到1976年寒冬。
车叶县一个偏僻村庄,几个村民在洪水冲刷过的荒地上,意外翻出了几枚金灿灿的饼子。起初以为是天降横财,偷偷藏起。但生产队队长王大柱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察觉后,立刻上报了公社。
正巧,燕北文物局的文物普查队在附近活动,带队的副局长马援朝,是位眼光毒辣的老专家。他一眼断定,这些金饼绝非寻常之物成色极纯,工艺精湛,边缘刻着难以辨识的古老符号。
“这很可能是王侯级大墓的陪葬品!”马援朝连夜将情况上报。三天后,一支由张文强领衔的专业考古队火速组建。队员包括燕北大学考古系高材生钱跃进、退伍军人出身、调入文物局的李建国,以及车叶县文物局局长王大江。
车叶县地处栾河故道,那年夏天的特大洪水改变了局部地貌。张文强敏锐推测,金饼应是被洪水从上游冲下。考古队逆着洪水痕迹溯源而上,果然陆续发现了更多金饼、残破的玉器饰品、破碎陶罐,甚至几件锈迹斑斑的青铜器残片……精美异常。
发现的文物越多,张文强的神情越凝重。这些器物上的纹饰与铭文风格,与他熟知的任何历史时期都格格不入。“我们可能发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朝代……”他在工作日志中郑重写道。
在最初发现点约十五公里的上游,考古队发现了一处被洪水撕裂的巨大黄土坡。裸露的断面清晰地展现出人工夯筑的痕迹,规模之大令人震惊。更令人屏息的是,黄土层深处,隐约可见一条被洪水冲开的、幽暗深邃的甬道入口。
“这绝对是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大发现!”张文强激动得声音发颤。他当即派遣钱跃进火速返回燕北请求增援,自己则带着李建国和王大江继续勘测。
十天后,车叶县突降罕见大雪,考古工作被迫中断。加之春节临近,众人商议后决定:暂时撤回燕北过节,待春暖花开,携带更精良的装备再来深入探查。
就在此时,一封加急电报送达:张文强年幼的儿子张风帆突发急症入院,情况危急!张文强心急如焚,匆匆安顿好刚刚运送部分物资返回的钱跃进等人,嘱咐他们原地待命,便星夜兼程赶回燕北。
年幼的张风帆患的是凶险的急性阑尾炎,几度昏迷。医生鉴于他年纪小、体质弱,认为开刀风险极高,只能先进行保守治疗,务必等烧退后才能考虑手术。
煎熬五日,手术终于成功完成。然而,张文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噩耗如晴天霹雳般传来:车叶县古墓突发坍塌,钱跃进等人竟在雪夜中离奇进入了古墓,生死不明!
“我们搜遍了方圆二十里,”后来,参与搜救的马援朝在报告中沉重地写道,“连一件他们的随身物品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