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寸步不离你!”李香赶紧打断他,心里却暖烘烘的。
这糙汉子平日里沉默,说起山林的凶险却头头是道,那股子担当像猎刀一样扎实。
次日晌午。
周海特意绕开了常有野兽出没的山坳,带着李香钻进后山一片背阴的松林。
刚拨开半人高的蕨类植物,一股潮湿的草木香混着菌菇的鲜气扑面而来。
只见腐木和湿岩缝里,挤满了巴掌大的香菇,伞盖呈深褐色,边缘卷着细密的白纹,底下的菌褶干净得像新搓的棉线。
“海哥你看!无毒的香菇菌盖不花俏,菌褶白生生的,跟毒蘑菇不一样!”
李香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掐住菌柄,轻轻一旋,饱满的香菇便落在掌心,“这品相多好,比菜地里的白菜还水灵!”
周海放下背篓,也帮着采摘:“这地儿常年晒不着太阳,潮气重,最适合长香菇。不过得快点采,刚才听见西坡有狼嚎,怕是那头母狼带着崽子在巡山。”
两人手脚麻利地摘了四个竹篮,香菇堆得像小山,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和松针碎屑。
周海刚把最后一篮系好,远处林子里果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吓得李香一哆嗦,赶紧往他身后躲。
“走,下山!”
周海扛起背篓,另一只手牢牢攥住李香的手腕,在密林中踩出一条捷径。
直到看见村口的炊烟,李香才敢喘口粗气,怀里的香菇篮还在微微晃动。
当晚,李香打了两桶山泉水,蹲在灶台前仔细清洗香菇。
她把菌柄上的泥垢一点点搓掉,菌褶里的杂物也用细毛刷刷净,四个篮子的香菇洗完,水盆里的水都清澈见底。
周海蹲在旁边帮她剪去老根,看着媳妇专注的模样,忍不住问:“明儿真要自个儿去县城?要不我陪你?”
“你得守山呀!”李香头也不抬,“再说我嘴皮子溜着呢,上次在供销社怼郑军,连赵大姐都没话说,还怕饭店的服务员?”
周海笑着点头,“也是,我媳妇厉害着呢!”
第二天。
李香跟生产队请了假,用干净的粗布把香菇分装进四个竹篮,天不亮就揣着周海给的几张粮票,搭着公社的牛车进了县城。
国营饭店的大门刚开,她就拎着一篮香菇堵住了后厨的门。
“同志,你们这儿收香菇吗?”李香笑着拦住一个系围裙的老师傅,“你看我这香菇,刚从山里采的,洗得比脸还干净,菌褶一点泥都没有!”
老师傅斜睨了她一眼:“收是收,但得看品相。前儿供销社送来的香菇,个个沾着泥,光清洗就费了俩钟头,厨师长正骂呢。”
“我这不一样!”李香把篮子往前一递,“你瞧这菌盖多完整,菌柄多嫩,我可是一个个挑过洗过的,拿回去就能下锅!比你们平时收的强十倍!”
正说着,后厨管事的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李香立刻迎上去,把四个篮子一字排开,口若悬河地讲起香菇的产地、清洗过程,又拿国营饭店的熘肝尖、香菇炖鸡举例,说自家香菇能让菜味提鲜三分。
管事的摸着下巴打量半晌,见香菇确实干净规整,比往常灰扑扑的货好太多,终于松了口:“行吧,看你这丫头会来事,咋卖?”
李香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供销社收三分钱一斤,我这是精选过的,算五分钱一斤咋样?您看这品相,绝对值!”
管事的沉吟片刻,最终点了头:“成!四篮一共二十八斤,给你一块四毛钱。以后要是还有这成色的,只管送来!”
攥着带着体温的毛票和硬币,李香几乎要跳起来,这可是她穿书以来赚的第一笔“巨款”!
李香一路小跑着回家,还没进院门就喊:“海哥!海哥!咱发财啦!”
周海正在院里磨刀,听见喊声抬头,见媳妇跑得满脸通红,手里攥着钱晃得叮当响,不由得愣住了。
听完李香连说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