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对不起。”他道歉。

而后,红舌舔过两颗红痣上新覆上的一道浅浅的牙印。

夏达海平常床上床下都不会搞这种,会让红砂疼的事。

但也不知怎的,或许他第一次结婚,太兴奋,突然就想尝尝味儿。

舔着,吻着,一路攀爬上去,马上要进入状态了。

李红砂徒然抽了下腿。

夏达海立刻止住,大掌盖上去给她揉:“是不是抽筋了?”

李红砂瞪圆眼睛摇摇头:“没有,你继续。”

她只是,骤然想起小时候,想到爸爸不喜欢大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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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华生孩子那晚没昏过去,伍全凤昏了。

直挺挺地栽在手术室外面,醒来脑后一个大包,抱着女儿,给红砂起了李姓。

方奶奶不反对,族里有别的亲戚骂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要取个外姓。

伍全凤却像被那个大包整开窍了般,非说这肉不是他肚子里掉出来的。

“英华选我做她男人,我才能是红砂爸爸,叫我姓不合适,像抢了女人的孩子。”

李英华那会儿都没想过这个,倒是被伍全凤拍了板。

他养这个所谓“外姓”的女儿养得很起劲。

生意没起来那几年,李家一家人都住乡下,街坊邻里表面亲近着。

孩子们藏不住事儿,常拿大人开玩笑的话,编儿歌笑话李红砂的姓氏。

毕竟附近还有个李家沟,住的都是李姓的人。

李红砂打小就聪明,知道那些小伙伴编排她,不爱跟他们玩。

她自己就有个朋友。

虽是想象的,但它很厉害,能在天上飘。

朋友这会儿,还是朵任何天气都能出现的云。

闻起来,尝起来都是甜甜的味道。

至于哪种甜味,取决于李红砂当下的心情。

李红砂不交朋友,伍全凤担心得不行,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看是不是自闭症。

李英华骂伍全凤小题大做,不管有没有毛病,让村里人知道红砂去医院做过精神检查,指不定怎么妖魔化她女儿。

李红砂很久以后,带家里人参加她的改编电影首映礼才知道,这也是父母不对外人说她在写小说的原因。

伍全凤又一次开窍。

也没哪条规定说,小孩子必须出门交朋友。

李红砂就在老家院里待着。

夏达海被夏冬青拉来李家拜年磕头那天。

李红砂站在老槐树下,和她的朋友一起看她爸贴窗花。

为给女儿解闷,伍全凤那双做生意的手,拼了命地剪出各式好看的模样。

朋友说它能从窗花中间穿过去,变成窗花的形状。

李红砂不信,窗花贴在玻璃上,它只会撞上去把自己撞散。

一大两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没注意到夏冬青跟方菊说话,松了手。

一道做土匪的小影子蹿过去,一口咬在李红砂的红痣上。

嚯大一圈牙印。

李红砂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板着脸装大人的小男孩。

夏达海上前一步,小姑娘的脸软得跟白面馒头似的,馒头尖儿上还顶了颗豆沙,看着就好吃。

想再咬一口。

红砂后退了一步。

夏达海不解,他跟她讲道理:“我妈说,咬过一口就是我的了。”

他在她眼里凶神恶煞。

像奶奶嘴里的熊家婆。

李红砂哭了,她小时候本来就爱哭,有点儿事惹她想哭了,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伍全凤当场就忘记夏冬青的存在,抄了屋里的扫帚出门,作势要揍夏达海。

夏达海不跑不躲,嘴里重复:“咬了就是我的!咬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