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宜嫔那样,入宫不久便晋封嫔位。
可惜,当年为谋得入宫之途,她应家族要求服下绝嗣药。这一服,彻底断了她在后宫立身的根本。自两年前太子身边的赫舍里一族人手被尽数清除,她便明白事情已经败露,皇后不久薨逝,她更是清楚自己彻底失宠,此生已无翻身之机。
她也曾拼尽全力挣扎,只是皇上连让她抱养低位嫔妃皇嗣的机会都不曾施舍,这般绝境之下,她又谈何翻身。如今她也只能仰仗家族的扶持勉强立足于这红墙之内,空顶着赫舍里的姓氏,不过是在孤寂中残喘度日罢了。
德嫔所生的胤祚阿哥,在赫舍里氏的族老眼中,已然成了太子继位的潜在威胁。尽管族老们心知,胤祚阿哥或许是皇上对贵妃的敲打,但眼见德嫔迁居西六宫,一旦皇上日后对胤祚阿哥宠爱过甚,真的危及太子之位,恐怕族老们又会逼迫她这个深居后宫的嫔妃,再度动手。
思及此处,僖嫔幽幽一叹,眼底尽是无奈与悲凉。她既无拒绝家族命令的底气,也失了抗争的勇气,自卷入家族与后宫嫔妃的纷争,她早已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
幸而太皇太后曾肃清赫舍里一族在宫中的势力,如今她困于储秀宫,连探视其他主位的暗中举动都艰难,族里若想重新安插眼线,更是需耗费数年光阴。想到日后必将与德嫔针锋相对,僖嫔只觉身心俱疲,满心无力,但还是派人去暗中试探德嫔。
启祥宫中,纳喇氏闻讯,双眼无神,只是呆滞地盯着床上空荡荡的襁褓,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那笑意浸着刺骨悲凉,惊得近身伺候的宫人脊背发凉,皆垂首敛目,不敢上前劝慰半句。
自胤襸阿哥夭折后,纳喇氏便成了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整日对着阿哥遗留的衣物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