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要反复叮嘱族中切勿卷入九子夺嫡的纷争罢了。

念及此,董佳佳按捺住心中期待,转身吩咐白霜等人,永和宫需加强门禁、严格执行她此前定下的出入管理,又让白霜转告格兰珠和兆佳氏,安心居于寝殿,静心誊抄佛经为太子祈福。

随后她自己亦前往书房,欲借誊抄佛经的宁静,理清向康熙进言牛痘一事的计划。

这段时日异常难熬,宫中不时有人染上天花,西六宫的长春宫、储秀宫因出现病例而封宫。所幸东六宫中,几处有主位掌管的宫室尚未有人染病,仅景仁宫因病例封宫。而永和宫在董佳佳的周密安排下,上下无一人染疫。

时光流转至十二月二十三日,太子历经十余日反复高热、出疹的煎熬,度过危险期,又熬过十余日结痂期,差不多将近一月,太医院才敢确诊太子成功出痘。

康熙见状大喜,当即大张旗鼓操办祭祀庆典,祭天颁诏,向天下宣告太子出痘痊愈之喜。一时间,宫廷内外的庆贺喧闹,盖过了天花肆虐期间夺走成百上千人生命的哀伤与沉重。

第55章 接连夭折

太子出痘痊愈的喜讯尚萦绕宫中,启祥宫却骤然传来四格格及其贴身宫人染上天花的噩耗。康熙闻讯即刻降旨,命人将四格格移出宫外隔离诊治。

旨意一下,满宫皆惊。众人虽早已深知康熙对太子与其他皇嗣的关怀天差地别,目睹这般处置,仍不免心生寒意。

启祥宫东配殿内,旨意传来的刹那,哭喊声骤起。悲泣声里,既有对命运无常的哀诉,亦夹杂着对四格格染痘缘由的疑虑与愤懑。

张氏瘫软跌坐在地,面朝乾清宫方向泪如雨下,眼中尽是绝望,声嘶力竭地哭喊:“皇上!定是那纳喇氏从中作梗,害了四格格!奴才日夜寸步不离地照料四格格,怎会无端染上恶疾。四格格一旦移出宫外,便是九死一生啊!皇上,您不能如此对四格格如此狠心啊!若要送走四格格,奴才也不愿独活,就让奴才追随大格格和四格格而去吧!”

话音未落,她便身形不稳地朝着殿内立柱撞去,幸亏贴身侍候的彩玉、彩云眼疾手快,急忙上前将她死死拦抱住。

张氏忽见门外人影攒动,一行宫人自四格格寝殿鱼贯而出。为首的嬷嬷怀中紧裹着一方猩红襁褓,步履仓促地朝着启祥宫外疾行。

刹那间寒意窜上脊背,心中腾涌起一股悲意,她只觉眼前一黑,喉间未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直直瘫倒在地,不省人事。殿内众人见状顿时慌作一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惊破死寂。

启祥宫后殿内,张氏那凄厉又刻毒的污蔑之辞惊得纳喇氏面色骤白,腹中忽然一阵抽紧作痛。

身旁嬷嬷见状,赶忙扶她躺上榻,温声宽慰:“贵人莫要放在心上,皇上圣明烛照,岂会轻信这等疯言疯语。贵人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心养胎,平安诞下皇嗣。依奴才愚见,需贵人即刻下令后殿众人不得与东配殿有任何往来。四格格突染天花,这启祥宫怕是不日便要封宫,贵人还需早作筹谋才是。”

纳喇氏听罢,心中愈发惶惑不安,声音发颤地嗫嚅道:“嬷嬷...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您费心操持...…九阿哥尚幼,我实在放心不下...…”她眼眶泛起红意,话音带着哽咽,又不时怯生生地抬眼偷觑嬷嬷神色,生怕对方推辞,不愿相助。

嬷嬷望着惊惶宛如小鹿般的纳喇氏,心底更添无奈,暗叹:原以为是桩美差,相处些时日才发现,这未来启祥宫的主位竟如此不堪重托。张氏那般言辞,她竟丝毫未察觉背后暗藏的危险。

看来等纳喇贵人诞下皇嗣,自己还是趁早回慈宁宫为好,莫要留在这启祥宫做皇嗣的贴身嬷嬷。纵使有通天的本事,跟着这般柔弱无主的主子,迟早要将性命折在这吃人的深宫里。

这般盘算着,嬷嬷面上仍挂着温和笑意,颔首应下。纳喇氏见她应允,紧绷的肩头微微松垮,苍白的面色也稍缓几分。

嬷嬷瞧着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底离去的念头愈发坚定,又温言安抚了几句,仔细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