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一个时辰后,颂清坐上了米铺的马车离京,方胜鹮乘着国公府的车架入皇城,两人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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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传我进宫,说宫里的牡丹开了。

明明不是牡丹开放的时节,他可真是,找借口也不用心。

颂雅和宫季卿都想跟我去,我却想单独跟父皇说会儿话,可能父皇也是吧。

认真算起来,这些年我们俩都没有安安静静地谈谈,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或事。

因为御医说我怀孕了,颂雅忆起从前的事情,加上她背着我们求父皇允她入道,自责愧疚加担忧,无措地垂手立在一边,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鹌鹑。

我才不安慰她。

宫季卿目前也不敢安排我,他张嘴想说什么,我就问他:「颂清呢?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哪儿去了?」

颂清好不容易回来,结果一晚上人又没了,连个解释都没有,我才不信颂清会自己离开,一定是宫季卿干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颂清那么严厉。

宫季卿也委委屈屈地挨着颂雅站了,父女俩一起装淋雨鹌鹑。

我有气没处撒,自顾自地进宫去。

父皇在牡丹阁等我,不过与十年前不同,他坐在椅子上,腿上搭着绒毯,身形委顿,脸颊处长了寿斑,连招呼我过去坐的时候抬手也不如那时有力。

他没有骗我,牡丹阁里开满了花,不独牡丹,各式各样的名品姹紫嫣红开遍,像是把御花园搬了过来。

我向他行礼,他若有所思。

「你刚入宫那天行礼都做不好,如今……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