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珩道?:“我劝霍娘子,还是不要掺和人家亲生母子的事比较好。”
霍娇看他?脑门上疤痕还在,担心他?事后追责,所以没敢立刻回嘴。
兰珩误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说:“血浓于水,一家子哪有仇人,你一个外人过去多嘴,把两边都?得罪了。等?人家和好了,你就成了里外不是人。”
霍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头上的伤,痊愈了吗?”
兰珩心头一软:“嗯,你别担心,没事了。”
霍娇这下子放心了,冲他?微微一笑,越过他?,快步走进去了。
母子两面对面坐在书房内,厅堂外的堂屋,大门口好几人把守着,霍娇正在犹豫要怎么解释,那几人居然无声抱拳作揖,将她让了进去。
她脱了绣鞋,提在手中,踩着地上柔软的丝毯,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我不是贪心,”兰歆似在叹气:“我只是不忍看着祖父祖母偌大的家业,毁在他?们手中。”
谢衡之淡道?:“斗转星移,家族兴衰,万事万物自有规则。富贵之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穷苦人拼尽全力功成名就。这才对。兰家气数已尽,至于兰羡,该如何,便如何,一切自有律法裁断。我无法透露。”
兰歆见同他?说这些道?理难以继续,又生出?了新的主意。如今之计,亲儿子是歙州父母官,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不信他?真的忍心与自己针锋相对。
于是她改而?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
“那咱们不说这个事了,来说说你那小通房……”兰歆道?:“人家本该是别人的妻子……”
谢衡之打?断她:“霍娇与我拜过天?地,我也在开封府入了霍家的户籍册子,她是霍家少当家,也是我家家主。请您今后,不要用这些言语轻慢她。”
霍娇躲在屏风后面,实在忍不住了,裂开嘴,无声地大笑了一会儿。
兰歆无言以对,但她不想放弃,只能好言相劝:“你这孩子,总是曲解我的意思。你看看你一个探花郎,出?仕还未满一年,便起起落落,你没想过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