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官差接了钱,态度却不见好:“你表妹?这女的可是心横手辣的主,亲手把自己丈夫用一把剪刀结果了。”

霍娇震惊望着萱儿,她也听到?了,不过是一副死不悔改的神色。

兰珩也过来道:“官爷,我是庆州商会的人,这小姑娘是我旧识了,您此行一路花用,都记在商会账面上,还劳烦您多照顾着。”

他说罢看了霍娇一眼,后者立刻意会,又塞了些?银票。

官差脸色稍缓:“你们这些?亲眷,该早些?规劝,不至于?让她犯下这等滔天大错。”

两人连忙陪着不是,霍娇道:“临走我有几句话,想同表妹说,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官差一挥手,霍娇便去用帕子接了水,给萱儿擦手擦脸。

萱儿眼泪止不住:“别忙活了,白?忙活,霍娘子。”

霍娇忍着泪,低头?不敢看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萱儿道:“那个赌鬼,喝醉了打我,害我没了孩子……”

现在再多说已经?是无用了,霍娇只能劝她:“别放弃,既然?带你们来庆州,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好好活下去。”

萱儿哭道:“我不配活,你知道吗?二娘子死后,我才知道,她早为我存了一笔嫁妆,即便我不成婚,也够我做个小买卖吃饱穿暖。她离开前,曾告诉我她去给歙州一位商人,印过不见光的东西,那次出行也是为送货接头?,还告诉了我大致的地点,但我那时候一心只想着她死了,才能给我挪位子。”

她泣不成声?:“我没想到?她死后,我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霍娇松开手,退后半步:“你说歙州一位商人,知道是谁吗?”

兰珩道:“大概是歙州兰家的当家,兰羡。”

萱儿走后,霍娇也改变了行程,她要去先?去一趟歙州。

“看来我们这趟是必须同行了,”兰珩不冷不热道:“我也要去歙州。”

“脚长在你自己身上,爱去哪去哪。”霍娇和随侍们将马车换成快马,背着行李准备上路。

出了富平,又赶了二三十里路,官道上堵满了挂幡缟素的人群,有男有女,队伍足足有数百人。

霍娇和随侍们侧目去看,发现白?幡中的招魂纸人里,竟然?有写着王行简等武将,还有个写着谢衡之。

她浑身发抖的下马,拦住队伍:“这纸人是什么意思?”

带头?的是一名身穿袈裟的僧人,他行礼道:“檀越,这里都是前些?日子,延州城外汤家寨一役中亡故将士的家属。我按他们的要求,将罪魁祸首们悬挂起来……”

他指着小人:“以示其?千刀万剐,永坠阿鼻。”

顺着他的手,可看到?小人身中数箭,口鼻流血,浑身缠满锁链,胸前书“谢衡之”三个大字。

霍娇呆呆地看着那个小人:“他没有死,为何将他与死人挂在一处?”

兰珩小声?道:“王皇后死了堂弟,怨怼总要有出处,借机造势而已。他们也是可怜人,何必计较。”

那僧人见他是知情人,也一点头?:“为天家做事,也给众人一个靶子,心里多少好受些?。”

霍娇握着缰绳立在一旁。

几个女人边哭边啐骂道:“我的夫君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刘雪淮,不是谢衡之?”

若是寻常时候,霍娇一定审时度势,忍下来算了。但她被莫名的情绪压抑很多天了。

她跳下马,试图去解释:“明明是王行简贪功冒进,不顾大局,才害大家的家人丢了性?命。延州城守住,保全了多少百姓,若是没有刘雪淮前去支援,番族汉军都会全军覆没,你们要怪也怪对人啊!”

一位老妪抓着她,气得手抖:“娘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说句公?道话,谢衡之是不是延庆路招讨使?他是延州主帅啊。王行简冒进,是他不能知人善用,主帅难道不用负责吗?”

霍娇错愕,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