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身子僵了僵,用?力抱住她:“霍娇……”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人:“别不要我?。”
霍娇心中一片酸软,她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地说?:“我?不会不要你。”
她眯着眼想了想,还是?加了个条件:“但是?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衡之?的手?慢慢滑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
“喂……”霍娇推他:“睡着了?”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叹了一口气,起身为他掖好被子,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有气:“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第二日谢衡之?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感受着狼藉的身体……昨晚又梦到霍娇了。
梦到她仰着小脸,语气嚣张地威胁他。
反正是?梦。
谢衡之?也没怜惜她。他将她压在床头,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染上点点红痕。
他洗漱完,换了身亵衣,小林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住在隔壁客栈的霍娇,却是?早早离开了,因为流玉告诉她,暗路的商队有消息。
几人被蒙着眼上了船,带到一处昏暗的地下集市。
耳边喧声四起,烛火忽明忽暗,不时吵嚷着粗鄙的叫骂声。
平安有些害怕:“娘子……”
霍娇拉着她的手:“别怕。”
黑布被揭开,霍娇环顾四周,眼前是?延州的地下交易黑市,人称鬼市。
地处两国交界,不定期开市的鬼市充斥着无数肮脏的违禁品。
“你们想跟着去西州的商队发财?”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他个头很高,却佝偻着腰,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霍娇答道:“是?。”
那?人笑了笑:“但是?现在人太多了,最多只能要两个人。”
流玉怒道:“钱你都收了,现在才说?。”
霍娇按住她:”别与他们起冲突,两个人就两个人,你们两谁去。”
流玉看了一眼带头大哥,两人都是?犹豫不决。最终流玉道:“还是?我?去吧。”
霍娇道:“好,还有我?。”
中年男人看着她:“娘子叫什么,擅什么?”
”我?是?歙州纸坊少东家高氏,”霍娇沉吟道:”我?会写西州字,话也会说?一些。”
中年男人狐疑看了她一眼,让人拿来笔墨。他随口说?了一段官话,指着纸笔:“你写成?西州字。”
霍娇照做。那?人只见她字迹流畅娟秀,自己却是?不认得?西州字的。
他递给一旁的小喽啰:“拿去给兰行首看。”
霍娇挑眉,姓兰的不多,难道?
等待的间隙,那?人在纸上给了个数:“一箱货,你们要付这个数,看明白吗?若是?路上有人死了,货物被劫,落水沉船。一律自负。”
霍娇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不过她晓得?这事向来没有回头路,就这么跑了,更容易惹上麻烦。
况且银子已经付了。
那?人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的小喽啰过来带话:“请高娘子来一趟。”
平安紧张地攥住霍娇的胳膊。霍娇摇头:“不会有事的,放心。”
流玉也站起来:“我?不用?去?”
喽啰没搭理她。
霍娇跟过去,曲曲折折绕了很久。终于进?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那?地方四面贴壁挂着厚厚的深色纱幔,昏暗的角落里,铜兽炉中燃着香,灰烟袅袅。
她抬头看着坐在圈椅中的兰珩,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小喽啰道:“兰行首,方才写字的,是?歙州纸坊的少东家高氏。”
兰珩微微含笑,没有戳破她的假身份:“高娘子,坐。”
他一抬手?,原本几个服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