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没骗人,往后几日?,两人便在小宅子里悠闲度日?。
霍娇以?为他说的没有?人,只是昨晚。
没想到?一连三日?,除了有?人按时?送食材日?用?,还真无人进来。
“我不会做饭……”霍娇老老实实道:“在家中也从未做过?洒扫一类的事?……”
“自?然不能脏了阿姐的手,”谢衡之理所当?然:“我都会做。”
说到?做到?,翌日?中午,谢大人便提着一兜子食材,做了一桌有?模有?样的永宁菜。
“倒也不必一定做永宁菜,”霍娇想起先前,自?己将他感动哭了那会,还是小孙做得菜,她自?惭形秽:“活珠子你?不爱吃,还说它是死小鸡呢,就别煮出来吓自?己了。”
她尝了一口,味道居然很不错。
谢衡之得意道:“放心吃,我不会挟恩图报的。”
傍晚又有?人送菜来。
麻绳上穿了一条肥硕的大鲤鱼。他做了一道红烧黄河鲤,配上清炒蒲菜和酸辣汤。
他做菜重油重盐,很下饭。霍娇吃的太过?补养,甚至鼻头上冒了个疙瘩。
用?完晚膳,霍娇主动要求洗碗。又被谢衡之拒绝:“阿姐的手怎么能做这些?事?。”
她也的确没洗过?碗筷,倚靠在门边看他挽起袖子,看得见青筋的手腕握着瓷白的碗,放在水中。
晚上吃人嘴软,反抗就显得欲拒还迎。
她眼睛被蒙住,这次是完全看不见,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慕瓴,”她声音甜甜:“你?过?来。”
温热的手拂过?面前的肩膀,她一点点向下,感受手指下的肌肉轻微颤栗。他扶她坐下去,听见她靠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
“你?喜欢哪张脸?”他忽然问。
她喘着气,怔愣许久。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脸……”
“哦……”
半夜惊醒,霍娇突然会过?味来,她越想越害怕。他要做什么,抓到?兰珩,然后将脸换回来吗?
她摇醒他:“你?别想不开啊。我喜欢你?,可不是因为你?顶着这张脸。”
谢衡之困顿的眼神慢慢清明,他撑着下巴看她:“哦,那是因为什么?”
霍娇知道自己又上套了,不理他:“睡觉!”
*
歙州正是秋风飒爽,叶落满天之时?。一名长身玉立的青衣男子跟在小辇旁,同辇中的人说说笑笑。一队随从和几个女使跟在近旁。
小辇在兰宅附近落脚,辇上下来一位江绸罗裙的娘子,正是霍娇。
兰琨和兰家五夫人在门口等候有?一会儿?了,看着堂兄“谢知州”扶她下来举止亲密,两个人都还有?些?怕他。
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招呼。
霍娇主动招呼道:“听姝儿说琨郎君近来发愤图强了?”
兰琨低着头不好意思:“母亲给我说了亲,再不好好干,养不活妻儿?了。”
他一指:“母亲自?己也出来经?营了一家茶坊。”
对面街的茶坊生意兴隆,二夫人坐在掌柜位子上,一板一眼拨着算盘珠子。
谢衡之感慨:“我舅母从年?轻时?便不善交际,没想到?也有?抛头露面的一日?。”
霍娇道:“多活动活动,不是挺好的么。”
她消息灵通,知道兰家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程度。甚至这辈子衣食无忧都没问题,可能,只是想开了。
兰琨道:“阿耶在流放途中传来噩耗,母亲变化很大。我看了一本高娘子带来的话?本子……他做的事?,我和我娘也都知道了,就当?他是为自?己赎罪吧。”
两人在歙州住了几日?,整日?游山玩水。他带霍娇去了小时?候去过?的地方,给她讲自?己登过?的山,吃过?的糖,已经?故去的邻居后代相见不相识,听得懂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