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她的指甲嵌入他皮肉里,掐的人生疼。霍阳羡一手托着人,一手去拉过她的手指,吮在口中,“若是把我脖子掐出血来,心疼可是你。”

“嗯?”乔映雪根本无暇顾及,他说的是什么。

“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我也不是定力上好的修行者,捱不过的。”

她不由自主的嘤咛一声,“我……我……没有……啊”

“这还没有……”

空气里静的出奇,显得两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雕花大床许是年久失修,竟也来凑个热闹,只听床幔床架跟着呼吸摇摇晃晃,还吱吱呀呀不肯停下……

霍阳羡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她蜷缩作一团,似一尾洁白无瑕的白狐,他也曲起腿来,迎着她的姿势回身抱着她,“乔乔?”

乔映雪觉得又累又疼,似在呓语,“嗯?”

霍阳羡挨在她后颈,轻轻咬了一口,“答应我,不去水边,也不离开我,好不好?”

乔映雪睁开眼睛,转身与他面对面,好似费劲力气才摸到他眉头,将那蹙起的山峦,推平些,“我以后不去水塘了,再也不去了。你,是想到哥哥了?”

霍阳羡头一次同她敞开心扉讲这个埋藏在他心底的结,“我哥,他,他怕自己跳湖里被人救,跳湖之前还用刀割了手腕……”

“你说,他是有多想离开我们啊?”

“爸妈难过,我知道。他们的冷淡、怨恨,其实也是同我一般无二的无奈。”

“所以,他们说我克死了我哥。我也认。”

“从那以后,我从来没觉得过温暖,一切,好似都是冷冰冰的。”

“除了遇到你……”他捉住了乔映雪的手指,忽就觉得一股暖流袭来。

乔映雪整个人朝他扑来,又香又软,声音懒懒散散,像是在撒娇,又似在安慰人:“以后都不会冷冰冰了,我暖着你好不好?”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滕王阁序》里,乔映雪尤喜欢这句,因这句话说出了一种人生的无奈。就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跨不过去。众生许都想不开,可谁又能明白谁呢。难得他愿意同自己敞开心扉,那是不是,自己可以在还有温暖时,多给他一点呢。

霍阳羡笑了,他将怀中人抱了起来,“我看你,真是不知累。又来诱我……”

“不是,不是。我这是在安慰你。”

“可以,这个安慰的方法我喜欢。”

“阿霍哥哥,去哪儿?”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