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余清歌扯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你看,我这不是把你的事也解决了吗?不用去十八层地狱当燃料了。”

“我宁愿去当燃料,也不要你去送死!”阿香哭着吼道,完全没有了奈何桥第一美人的形象。

“死不了。”余清歌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黑色玉简上,那两个鲜血写就的“SS级”大字,仿佛带着一种活过来的狰狞,要从玉简上扑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这条命,硬得很。”

王座之上,谢必安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那两个身影,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一个站得笔直如松。

许久,他淡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在催钰回来之前,你们俩赶紧给我从本君眼前消失。”这算是下了逐客令。

阿香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座的方向,拉起余清歌就走,“走,我们走!不待你这破地方了!跟我回奈何桥,我给你炖一锅十全大补汤,把你亏空的都补回来!”

余清歌被她拉着,踉跄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王座,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收回目光,跟着阿香快步离开了这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阎王殿。

另一边,偏殿之内。

这里的气息与主殿的森严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几盏幽绿色的长明灯燃着,光线柔和,竟有几分静谧安宁。

“季先生,请坐。”催钰指了指殿中央一个由暖玉制成的平台,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客气。

季宴修一言不发地坐下,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殿门的方向,眉间的褶皱从未松开。

一个穿着古代药童服饰的半透明小鬼飘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玉瓶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季宴修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催钰看在眼里,推了推眼镜,“放心,这是地府最好的药师,手艺干净得很,不会让你沾上不该沾的东西。”

他走到季宴修面前,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个已经不再流血的牙印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惊奇。

“季先生,恕我冒昧。你可知道,你的血有多特殊?”他觉得季宴修应该不知道至阳之血其他的秘密。

季宴修抬起眼皮,那双丹凤眼里一片冰冷,没有理会催钰的问题,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SS级任务,是什么?”他眼神冰冷,还带着一丝狠厉,跟在余清歌面前时完全不一样。

谢必安的表情一滞,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这是地府的高度机密,季先生,你一个生人……”

“告诉我。”季宴修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力,“她用命去换的,我有权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们不是人,不在意她的命,我在意。”季宴修说到这句话时,眼神柔了不少。

谢必安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怕鬼怕得要死的普通人类,此刻却为了另一个有别的能力的非普通人,在阎王殿里质问他这个判官。

那药童小鬼已经开始为季宴修处理脚踝的伤势,一缕缕清凉的药气渗入皮肤,崴伤的痛楚在迅速消退。

“我不能说任务的具体内容。”催钰被他真诚又决绝的眼神打动。

最终还是松了口,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只能告诉你,任务目标,是连地府都感到棘手的存在。危险等级,远超你们在孤儿院遇到的任何东西。九死一生,都是往好了说。”

季宴修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九死一生。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她的新技能,‘破妄之眼’,也是任务奖励?”季宴修忽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谢必安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观察得倒是仔细。没错,那是系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