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魂木,”余清歌念出那三个字,心脏猛地一沉,“我们的任务目标。”

季宴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积满灰尘的窗户,望向楼下的庭院。

庭院正中央,果然矗立着一棵巨大而扭曲的古槐树。

那棵树的树干粗壮得需要几人合抱,枝干却早已枯死,光秃秃地伸向夜空,像一只只挣扎的鬼手。在惨白的月光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他们进来时,竟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棵树的存在。

就在两人都盯着那棵古槐树时,一道微弱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低语,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

“别……碰……它……”

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冷刺骨。

季宴修瞳孔骤缩,猛地回身护在余清歌身前。

“砰!”一声巨响。

他们身后那扇沉重的实木办公室大门,毫无预兆地关上了。

那扇门关上的瞬间,季宴修的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一把将余清歌扯到自己身后,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他的后背绷成一块铁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什么东西?”

余清歌被他挡得严严实实,只能从他手臂的缝隙里看到那扇紧闭的门。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却比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要镇定得多。

“别紧张。”她拍了拍季宴修僵硬的胳膊,“听声音,不像是有恶意的,更像是一种警告。”

“警告我们别开门,还是警告我们别碰那棵树?”季宴修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扇门上,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别……碰……”

那个沙哑,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们听清了。

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他们脚边。

两人同时低头。

只见那本被烧得残破的日记本,正无风自动地翻动着,每一页焦黄的纸张都在轻微地颤抖。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正是从这本日记里传出来的。

“院长?”余清歌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放得很轻,“是你吗?”

日记本的颤动更加剧烈了一些,像是在回应她。

一缕极淡的,几乎要消散的青烟从日记本中缓缓升起,在半空中勉强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轮廓虚幻得仿佛随时会碎裂,连五官都看不清晰。

“快走!”院长的魂体发出断断续续的意念,“它醒了……”

“它?它是谁?”季宴修追问道,虽然依旧紧张,但看到这魂体如此虚弱,胆气也壮了几分,“是那棵养魂木?”

“不是树。”院长的魂体剧烈地晃动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树是好的,它在保护孩子们,吸收他们的怨气和痛苦。是我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它。”

“到底发生了什么?”余清歌眉头紧锁,她能感觉到,这道残魂正在飞速消散,时间不多了。

“一个怪物。”院长的声音愈发微弱,像风中的残烛,“它占据了树的身体,吞噬了所有的孩子。它在等,等树的核心彻底成熟。”

“它把这里,变成了它的巢穴。你们看到的,都是它制造的假象,它想骗你们拿到核心。”

话音未落,那模糊的人形青烟再也无法维持,在一阵剧烈的扭曲后,“噗”的一声,彻底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了空气中。

那本残破的日记本,也随之化作一捧真正的灰烬。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季宴修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S级任务的惩罚会是扣除十年阳寿。

这根本不是来取东西的,这是来给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送菜的。

“所以,我们被这个幽冥通APP给坑了?”季宴修的声音干涩。

“是我们自己跳进来的。”余清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