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得意死了,播放完颂雅芝亲口承认的语音,凑到陈既跟前,别提多贱了:“既哥,上次哥们揭露了你中队长的身份,结果邱哥早知道,那是我的问题。这次总不至于还是我的问题吧?”
陈既反应平淡,也不说话。
“我也不是没跟梁有节打过交道,他是荒唐了点,但不可能把这么要紧的事儿泄露出去。他很怕他老子的,他老子的话向来是圣旨。”江北自以为是地说:“要说他亲自把把柄交给一拉皮条的,说不过去吧?”
陈既没理他,只问邱文博:“邱哥,你纵容江北这么搞,是跟他一个想法吗?”
邱文博抬起头来,那眼神就是谁都不信,他确实也没百分之百信过陈既:“我只是听他说法比较有趣,又有语音,我应该配听你一句解释吧?既哥。”
这一句既哥背后,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陈既拿出手机,播放了他跟颂雅芝在毛血旺饭店的录音。
……
“他们让你来找我要手机?”
“你自己还。”
“那也给你一份备份?我总是对他狠不下心,我怕他哪天骗我,我鬼使神差地把备份也交了。”
“别给我。”
“琮玉说你可以相信,我以为这是说,在这件事上,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她想多了,我毕竟跟着邱总,不可能跟你们站在一头。我不会要。”
……
江北越听脸色越难看,再看邱文博,他倒是神情如常,但如果这次又搞砸了,他别想去集团了,没等听完就走向邱文博,试图给他洗脑:“他留着这种录音肯定是料想到了今天,这不能信!”
陈既在这时说:“确实不能信,但你找个女人,把她哄上床,拿到这么份语音,就能信了?”
江北扭头,太阳穴青筋突突跳跃着,眼瞪得圆,眼角的肉皮也不规律地翻动。
陈既收起手机,摘了手表,解开袖口的扣子,把左臂放桌上,比在场这群带把儿的摞在一起都更像个爷们,云淡风轻:“邱哥要是觉得我有二心,现在就能废了我。”
气氛在一瞬更为紧张。
陈既以往是废别人胳膊的角色。
邱文博没说话。
半晌。
邱文博站起来,油腻的脸上泛出虚伪的笑,走到陈既跟前,够着他的脖子:“这说的什么话,你跟我那么多年,我什么事儿不是你办的?谁有二心,你都不能有二心。”说完,给了江北一脚:“我说支持你,没让你拿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兴风作浪,废物东西!”
江北被他一脚踹的胯骨磕在了桌沿,疼得咧嘴,却没说什么。
陈既有后招,妈的!
这事之后,邱文博就把陈既安排去了集团。
七年了,陈既终于来到邱良生身边。
江北毒品发家的梦还没碎,得知陈既进了集团,发了几天火,还装了场大病。
邱路雪心疼啊,跟邱文博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他把江北也安排进集团,不然就在大街上骂他有失公允。
邱文博会纵她,但分情况。
邱路雪没成功,再次单方面跟邱文博断绝父女关系,硬是带江北搬到了甘西。
陈既跟着邱良生的第一年,没干什么要紧事,钱白得了不少。
邱良生给了他一套甘西最好地段的房,说是车就不给换了,还是低调一点好。
悠闲的日子仿佛可以消磨一个人的志气,幸亏陈既早经历过生死,才能在安逸阶段保持清醒。
他把爆破带到甘西,还有琮玉买的东西,那些留声机、电热毯、保温杯。
他哄自己,带这些是因为有用。
其实有没有用,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
他已经离开了跟她生活的地方,如果她的东西也一并丢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证明她来过。
他的心吗?
可他总是嘴硬,他连自己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