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点了点她的唇。她的衣衫还湿着,手指寒凉,蒙着湿漉漉的水汽。
好像那?场雨浇透了她的身体,淋进她的心?里?,让清音整个人?,都带上一层氤氲的水雾。
“你不就是仗着我在意你,不断利用?我与你母亲作对吗?”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才多少?修为?,就想从你母亲的手掌心?里?跳出来。”
清音的笑脸盛在雾里?,朦朦胧胧。旁边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皆与几人?无关。
“你太骄傲了,受不得被在意的人?欺骗,可你也不看看你们的实?力差距,简直是蜉蝣撼大树,说不客气点,那?就是痴心?妄想。”
“要不是我从中斡旋,她早就失了耐心?,能封存你的记忆,就能干脆把你变成傻子。反正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个人?意志了。”
“怎么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嘲讽我?”沈曦照抬手,握住她的手。
语气听不出喜怒,清音垂头,看到她白皙的手指虚幻透明?,快要隐没在白光里?。
再?抬头,瞧见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睫羽垂下的阴影,似乎被光晕开,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她不自觉揉了揉她的手掌,看过去,衣裳是干的,没有被雨打湿,可沈曦照的手指太凉了,比她还冷。
温度似乎还在不断下降,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像身体内部,不知?何时进驻了一块亘古不变的坚冰。
清音抬起她的手,慢慢贴上自己的脸颊,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两人?的角色一时之间似乎反了过来。
清音有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不顾她人?意愿、强行乐于助人?的人?,半强迫地?将一块寒冰,从属于自己的冰川里?拉出来。一直怀着满腔热情,想要努力融化她。
抑或是慷慨地?奉献自己的光和热,直到耗空自己的感情,与她同化成一块矗立的寒川。哪怕做她的同类,也要和她产生羁绊。
总归都没考虑她的感受。
她小心?哈气,温暖她的手掌,问沈曦照:“你很冷吗?”
清音的衣服已经不滴水了,皮肤湿漉漉的,她也感觉冷。脸冻得发白,眉眼?淡得像化了,指尖仿佛失去知?觉。可这种冷,与沈曦照身体的冷,似乎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