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忠诚、听话的狗。清音自己都在唾弃自己。
沈曦照终于弯唇,笑容淡如晨雾:“我不?冷,冷的是你。”
正因为?清音感到冷,才会敏锐觉察她的不?适,换位思考,觉得她也冷。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办法帮她换一件衣袍。
“继续问。”
此刻再讲这些,已经不?论是非对错。她们之间利用与否,付出多寡,再去算计来算计去,毫无意?义。但就是要将误解全都说清,把?心底梗住的死结,清楚柔顺地解开。
即使知?道这样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也要去做。
哪怕会颠覆从前的美好,否定曾经的自己,摧毁往昔珍重与热切。那也要做。
要留个清楚明白,要留个坦坦荡荡。总有?些事,明知?无能?为?力,依然要去坚持。
清音想通了,不?再赌气,终于开口:“莉莉丝的到来,是你安排的吗?”
沈曦照平静道:“不?是。”
清音侧首,瞥了眼沉默的巡卫首领:“他是你的人?吗?”
沈曦照跟着望过去,巡卫首领嘴唇紧闭,脸色阴沉,死死盯着眼前的地面?,谁都没看?。
她摇头:“不?是。”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清音问话的速度越来越快:“你这虚情假意?的体贴,是对将死之人?最后的怜悯吗?”
沈曦照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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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虚情假意?,还是不?是怜悯?
她不?开口,不?表达,情绪冰封在心底,让清音受不?住。她越这样,清音越想强行突入其中。
将她的心摊开,闯进去又潇洒出来,在里面?一寸寸搜寻、拾拣,捡起她的开心快乐喜悦成就,捡起她的悲伤难过痛苦焦虑。无论正面?的负面?的,好的坏的,她都想与她共享。
清音哑声?问:“你很讨厌我吗?”
沈曦照依然毫不?犹豫回答:“不?是。”
清音平直的唇慢慢弯起来,那层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壳似乎被击溃了。
这便够了,她不?需要再问更多。宗内大半的掌权者都站在这里,她不?想继续为?难她了。
哪怕一直以来,都让听她亲口承认一句在意?,想听她明明确确说一句喜欢。但这就够了,她有?过太多偏激念头,也不?是没想过毁掉她,逼迫她众叛亲离,只是终究不?舍,不?忍让她难做。
“最后一个问题,”她微微前倾,深深注视沈曦照,明知?答案,偏要明知?故问。
“你是发自本?心,主动、必然地想杀我吗?”
沈曦照睫羽微颤,帕子被清音脸上的雨水浸透了,冰冰凉凉贴着手指,将那一小?块皮肤泡得发皱,泛出轻微痒意?。
她垂着眼,注视着自己的指尖,半透明的指尖没有?半点血色,好像快要消失在这纯白的空间内。
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看?她,观察她,窥视她,等待她的回答。
母亲遥遥投注来的视线冷若冰霜。
沈曦照抬眼,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笑意?:“不?是。”
清音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看?沈曦照收起帕子,没用自己身侧的长剑,反而从芥子囊内,掏出她亲手递给她的佩剑。
清音看?得清清楚楚,无奈苦笑:“你这人?,真的是......”
她的执念之物,她的致命弱点,皆是她主动坦诚、虔诚奉献给她。
是她自己活该。
清音被砸断的那截尾巴,一直被她精心保留着。仔仔细细去肉剔骨,每日悉心保养。
她成为?剑修后,修为?不?断进阶,普通的佩剑已经满足不?了需求,在需要本?命剑时,自然选择了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尾骨。
记忆里,还保留着火光炙热的炼剑阁,沈曦照手把?手教她炼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