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的情绪犹如海啸,伴随轰轰烈烈震响,铺天?盖地压来,转瞬冲垮她的心防。她的情绪突然有点撑不住,在一句话里崩溃了。
她攥着她的肩膀,握紧她的手腕,眼不敢抬,视线不敢看她。怕遮不住自己的泪光,让她轻易看出她的软弱。她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哽咽失了态,跟着从喉咙里滚出来。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太没用了,她可以为了利用她,冷静蛰伏数十年,一步步取得她的信任。可以为了权势伏低做小,为了野心抛弃尊严。
她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眼前人一个简单的拥抱,一个不含真心的、随随便便的吻,就让她的防御一溃千里。
眼眶酸得厉害,那?人轻柔抚摸她的眼眶,问:“很烫,很热,你在难过吗?”
清音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湿漉漉的水汽将?她的心浸泡其中。清音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是个爱哭鬼。
难过了想哭,委屈了想哭,痛苦了想哭,巴不得滚烫的眼泪如滔滔洪水,咆哮着冲刷掉一切不甘。
沈曦照忍不住叹气,抱紧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为什么哭?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清音默不作声揪住她的衣服,将?脸深深埋进她肩头。几乎在脸藏起来的瞬间,泪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你为什么......”
她哑声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倘若她不安慰她便好了,倘若她不说这种话便好了。她只是她的主人,只是她的利用对?象。她们之间,只有冷冰冰的利益互换,不涉及任何感情。
沈曦照愈发无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种话?哪种话?”她说的难道?不是很正常的话吗?
清音心揪成一团,很久没再哭过,可眼中的泪水压制不住。她痛恨自己软弱,宁愿她对?自己冷漠残酷,宁愿她伤害她,她们之间只有利用,不含任何真心。
她就不会?为她一点廉价的温柔为难,为她一个拥抱心软,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生?出依赖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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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照抬起她的脑袋,指腹轻柔抚摸她的脸颊,诱哄似的:“是你先开口的,告诉我吧,我很好奇,我想知道?。”
清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又被?她一点点吞吃下去。她忍不住委屈,情绪濒临失控,哽咽着道?:“你怎么能这样?”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怎么能这样,在这种时候,将?她这样翻来覆去折腾。
清音好像成了水做成的人。
这张脸彻底张开,愈发像沈曦照记忆中的人脸,她的五官与宋清的脸逐渐重?合。她越哭,哭得越可怜,眼泪汪汪,泛滥不止,沈曦照越想欺负她。
她细细吻过她的眼,舌尖卷过泪水,彼此的气息相互纠缠,在舌尖交融。
清音紧紧闭眼,睫羽不停颤动,通红的眼尾发烫,被?泪水覆上一层水润荧光。
沈曦照情不自禁地吻她,脑海中浮现宋清的脸。宋清一叠声叫她“姐姐”,软声软语撒娇,理直气壮地要做她的唯一。
她知道?她难过,知道?自己的恶劣,知道?自己在欺负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她吻着她,手指按在她唇边,晶莹汗水垂落下来,洇湿她的指尖。
清音泪眼朦胧,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她的吐息很烫,冲出的气流冲拂而过,指尖像在被?烈火焚烧。沈曦照耐心地吻她,哄她,安抚她的情绪,又撩拨她的情绪。
她牵引着她,像在逗弄一只撩人的猫儿。她问:“告诉我,怎么杀掉你。”
清音的泪很烫,迸溅的火星,燎痛沈曦照肌肤,好像烧光了表层,埋进血液里燃烧,一层层烧光血肉,直直往最深处钻去。
沈曦照见过宋清的哭,见过陆清的哭,见过人鱼的哭。哭得沉默无声,泪水漫出眼眶,洪水泛滥不休。
沉默地,隐忍地,无声地。
她心底的风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