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恨都不?重要,过去这么多年,那些不?重要的人?早已走散在时间里,没再联系,而她们两人?依然死死纠缠彼此,仿佛附骨之疽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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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只记得那日,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陆清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仰头?看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她已经习惯了姐姐的反复无常,只这么一点优待,便对姐姐感?恩戴德。
看姐姐神色怔然,烟花灿烂,却看不?出有多开心,她自然而然问:“姐姐不?喜欢吗?”
问话的时候,她带着几分忐忑,话出口就后?悔自己多嘴,不?自觉攥紧拳头?,紧紧盯着她的脸,恨不?得将刚才那句话,从姐姐耳朵里生生抓回来。
但姐姐并?未无视她,脸庞微微仰起?,眼睛凝视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交叠于身?前的双臂落到?她手上,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放在掌心摩挲。
“烟花就算再漂亮,一眨眼就没了,人?留不?住,记忆存不?住,我不?喜欢。”
她侧首看她,眼神柔和?,“你喜欢?”
陆清不?知道自己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姐姐不?喜欢的,她也不?该喜欢。
她还在踟蹰,姐姐淡淡一笑,语气平静,“那就多看看,明年也为你准备。”
姐姐没有食言。
到?陆清离开前,她的每次生日宴,姐姐都给她办得热热闹闹,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是?她最?在意的妹妹的生日。
但她从没过一次自己的生日。
陆清问她:“姐姐,好看吗?”
顿了顿,又问她:“姐姐,喜欢吗?”
烟花转瞬即逝,留不?住,但无人?机可以。这种持久而恒定的美,刻在它们的程序里,永永远远保留下来。
张口姐姐,闭口姐姐,像只哈巴狗围着她转,她哭她就无法开心,她笑她就欢快吐出舌头?,亲亲热热舔舐她的手指。
恍惚间让沈曦照以为,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她们之间一直没变。
光没入更高的云端。
被驱散的夜色蠢蠢欲动,涌动的浓墨重新覆盖下来,沈曦照回神,对助理说:“麻烦推我出去。”
踏上宽大的阳台,外面的一切登时映入眼帘。沈曦照看了眼,对面陆清的房间并?未开灯,漆黑一片。
她还在揣摩对方是?否隐身?于黑暗,转头?又看到?高空之下,熙攘人?群里,那道挺直的影子?宛若鹤立鸡群,安静注视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