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洲在茶几上铺上餐布,淡声:“嗯,昨晚顺手洗了。”
穿脏衣服不舒服,部队的公用洗衣机又比较脏,他一般都是手洗。
江茗雪这才想起?,昨日容承洲在她进卫生?间吹头?发时出去了一趟,她以为是有事,没有过问。
原来他是去替自己洗衣服了。
柔软的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戳了一下,她真诚道谢,接着好奇问:“你们这里是有烘干机吗?”
外面下着大雨,肯定没办法晾,晾在室内连风都没有,她的衣服布料厚实,就更不可能干了,除非是有烘干的机器。
“没有。”容承洲摇头?,部队不像高校设施齐全?。
他慢条斯理将?餐盒一一打开,摆在茶几上,才继续道:“但有吹风机。”
他说的轻描淡写,江茗雪的心?脏却像是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没有烘干机,但有吹风机。
所以他是用吹风机帮她烘干的。
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了,江茗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见她愣在原地,容承洲继续开口:“晾到半干才吹的,没有费多大功夫。”
江茗雪才不信,她吹头?发都尚且要十分钟,两?件半干的衣服裤子怎么也得将?近一小时。
但没有再?继续感谢他,她现在已经学会坦然接受他的好。
反正日子还长?,只要她记在心?里,慢慢还他就好了。
她将?干净衣物抱起?来,到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再?出来时,容承洲已经将?碗筷摆好了,坐在凳子上等她出来。
江茗雪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根油条:“你是几点起?来的?为什么起?这么早?”
“五点,部队有早训。”
早训是五点半,他会提前半小时起?来晨跑。这是他的日常作息,不管前一天几点睡的,第二天都能准时在五点钟睁眼起?床。
江茗雪接着他的话说:“然后你早训完又洗澡,外加帮我吹衣服和买早餐?”
“嗯,差不多。”
江茗雪在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会年仅三十岁就战功赫赫。
吃过饭后,江茗雪拿起?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准备出发回医馆。
目光忽然瞥到桌子上的方盒,动作不由?一顿。
容承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镇定自若答:“昨天晚上邢开宇给的。”
平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江茗雪:“......”
她收回昨天夸他来得及时的话。
邢开宇就是终极大反派!
另一边,坐在食堂里吃饭的邢开宇边喝豆浆边打了个喷嚏。
谁骂他?
不应该啊。
想他一个孤寡了二十九年的单身汪,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战友那搞到一盒避.yun.套,紧赶慢赶在他们队长?睡前送去,他敢打赌,他们容队和嫂子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指定对他感恩戴德呢。
他做了这等积攒功德的大好事,怎么能有人骂他呢?
绝不可能。
邢开宇坚信自己日行一善,必有好报。
然后继续低头?,捧着大碗开心?炫饭。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容承洲担心?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将?她从尴尬中拉出来。
江茗雪没应声,忽然说:“等一下。”
容承洲站定脚步,转身看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江茗雪掩去面上的不自然,转身拆开桌子上的方盒,抽出其中一只撕开包装,手指捏着一角,将?它开口向下悬在垃圾桶上方。
塑胶材质的白色东西很快滑进垃圾桶里,紧接着,她将?外面的塑料包装也随之一起?扔进去。
她的手指没有触碰到里面,但还是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