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洲微一颔首:“抱歉,那天在京北中医药大学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没关系。”
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更何况容承洲是她的丈夫, 理应知道?她的过去。
“既然你知道?, 正好省得我再?和你解释了。”江茗雪浅笑。
两个高智性人谈论起这些话题依然很?平静。
江茗雪靠在副驾驶座上, 娓娓道?来?:“那件事?之后, 我也?曾反思过自己, 或许是我心?理防线太低了,才会被任意戏弄。”
“珮珮。”他平幽的目光压过来?,尾音轻轻缠缠地喊着她的小名?, “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看着她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小小的一个。
此时此刻, 他的眼底只有她。
江茗雪心?下动容。
这些天以来?, 她对容承洲何尝没有产生感情?和依赖。
只是她的感情?史单薄又失败, 以至于她有些分不清, 那些破土而出的情?感究竟是因为陪伴, 还是因为喜欢。
她自己分不清,所以不敢妄断。
她被伤害过, 所以怕伤害别人。
幸好他们是一辈子的夫妻,有没有感情?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的。”江茗雪释怀地笑笑, “如?果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你一定不会让我对感情?失望。”
容承洲望着她,徐徐开口:
“今后也?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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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吃饭,随后便赶往直升机飞行基地。
容承洲带着江茗雪到航站楼签署飞行体?验协议,然后穿上防护服, 来?到停机坪。
宽阔的停机坪停着十几架直升机,老板和容承洲是老熟人,直接给他们分配了一架直升机,让他自行安排。
容承洲带她坐上机舱,先带她体?验了一下。
机舱是封闭式的,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景观。容承洲坐在驾驶舱上,侧脸光线被午后的日光切得利落。
旋翼逐渐加速转起来?,他左手搭在总距杆,指尖轻扣金属杆身,引擎的轰鸣陡然升高,直升机缓缓上升到几百米上空。
手腕微旋,边指导她:“开直升机和上次的模拟舱操作?有相似之处,而且更简单。”
江茗雪认真?听着,转头观察他的操作?。
目光不由?自主向上移,落在容承洲的侧脸上。
他戴着通讯耳麦,阳光斜斜切进舱内,在他半抬的眼睫上碎成金点。
直升机穿过云层,强光涌进来?,机身微微颠簸。
男人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像鹰隼盯住气流的轨迹。
冷静、沉着、自信,甚至带着一丝危险的野性。
手腕不过微翻,机身便重新恢复平稳,修长的手指在复杂的仪表盘和密密麻麻的开关上跳跃、点触,像是写字一样轻松。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茗雪不过随意一瞥,就走了神。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容承洲坐在机舱里,虽然只是难度系数较低的直升机。
透过这一幕,似乎可以想象出容承洲穿着规整的飞行服,在万米高空中驾驶战机的模样。
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细碎的光。
她的丈夫容承洲,天生就该是上青云的鹰。
“听懂了吗?”
直升机平稳悬停在半空中,男人偏头看过来?,磁性低沉的声?音从降噪耳机中传过来?,打断她的思绪。
江茗雪回过神来?,坦诚回他:“没听懂。”
容承洲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脸上,徐徐开口:“一半时间都在看我,听不懂才合理。”
“......”脸蓦地一红,江茗雪尴尬地撇开视线。
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