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言泽收起?手,藏在身后:“没什么,在家里做饭时不小心烫了一下。”
江茗雪不相信,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真?的吗?”
言泽若无其事地笑笑:“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怎么会不骗她??
他骗她?的事还少吗?
心底像是有个恶魔在他脑海中?叫嚣,不断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神情?恍惚了一瞬。
他曾在海宁试图通过生病获得她?的一丝怜悯,此刻却不愿让她?得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割了五次手腕,才和宁国辉换来七天时间来见她?。
他不畏惧将自己最黑暗的一面展示给任何人,唯独江茗雪,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她?这?两?年多悉心教导的人,实际上是一个神经?病。
如今是第八天,他已经?到了离开的最后时间,他必须要亲自和她?道别,和她?坦白一切。
可到了真?正坦白的这?一刻,他却张不开口。
“好。”江茗雪收回目光,不再勉强他,“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言泽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紧,薄唇翕动,正要一字一句亲口道出自己隐瞒的真?相时。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江茗雪循声望去,只见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先后踏进医馆,在候诊厅乌压压站成一排。
为首穿中?山服的男人冲他们的方向微微俯身,却语气强势仿佛命令:
“少爷,该回家了。”
江茗雪拧眉看?着屋内的这?群人,接着将目光缓缓转到言泽身上,语气平静问:
“阿泽,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吗?”
言泽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近乎透明?,他慌张摇头?:“江医生,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我没有家人,也不想跟他们回去,我只是没有办法......”
他转过头?,祈求的神情?瞬间变得阴骛无比,低冷的声音凛冽刺骨,像是坠入冰窖:“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微微低头?,语气里却没有歉疚的意思:“抱歉少爷,是宁先生怕您忘记回家,特意吩咐我们来的。”
言泽冷呵一声:“又是宁国辉。”
中?年男人继续重申:“少爷,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江茗雪平静如水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几个黑衣男人,个个身强体壮,手里还拿着棍棒。
言泽手腕上的伤大概率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她?虽不满于被欺骗,但到底师徒一场,终是不忍心将他推入火坑。
“他不能跟你们走。”
双方争执间,一道温和的女声蓦然响起?。
中?年男人神色不悦地眯着眼,带有警告的意味:“江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们宁家的大少爷,回家还需要经?过您同?意吗?”
江茗雪始终面容沉静,没有被他恐吓住丝毫。
她?缓缓起?身,一字一句郑重开口:“这?是元和医馆,不是你们宁家,你们家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但我元和医馆的学徒,也不是你们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除非”
略微停顿两?秒,她?姿态从?容地掀起?眼帘,向来温和的眼睛仿佛淬了冰,震得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后退了一步:
“宁家是想和我江家作?对。”
闻言,言泽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和一抹喜色。
中?年男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有自乱阵脚。
强撑着跟她?对视几秒,最终率先败下阵来。
江家虽是权势一般的医学世家,但从?明?清时期延续至今,在北城有多根深蒂固无人不知,尤其江家还有位在商界如雷贯耳的小江总,以及江家儿媳时云舒外祖父是北城首富祁家。
现下还有容家和任家为她?撑腰,江茗雪虽看?着柔弱可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