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从哪翻出的旧账本!”蒋建华抓起馒头就往他身上砸:“都怪你让我提分家!现在好了,她肯定要盯着咱们不放了!”

傅远山接住馒头狠狠咬了口:“怕什么?没有证据她能奈我何?等蒋志成来了,让他跟傅煜城说,就说部队提倡分家过日子,我看她还敢拦着?”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余霞的嗓门:“二弟妹在家不?张大爷让我捎句话,说当年送棉花的车老板还记得,那天是你接的货,还往娘家绕了圈呢!”

蒋建华吓得手里的馒头都掉了,傅远山连忙推她:“你去应付!就说记不清了!”

蒋建华硬着头皮开了门,就见余霞倚着门框笑:“二弟妹这脸色怎么这么白?张大爷还说,那车老板亲眼看见你从棉花袋里掏了两大捧出来。”

“他胡说!”蒋建华的声音都在抖,“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肯定他记错了!”

余霞挑眉:“对了,我刚从供销社回来,王会计说你换的确良……”

蒋建华还没说话,傅远山从屋里冲出来,桃花眼带着不快:“大嫂,别在这搬弄是非!有什么话,让云棠音来跟我说!”

“我在这呢。”云棠音的声音突然从余霞身后传来,手里还拿着本泛黄的账本。

“二哥不用急,我这就给你念念账本,三年前冬月买煤两车,实际入库一车半,差的半车记在损耗里了,可库房的记录写着无损。”

“还有,去年过年还写着扯布四尺,账上写的是给妈做棉袄,可妈那件棉袄分明是旧布改的,新布去哪了?”

云棠音晃了晃手里的账本,面带微笑,一查到底的架势。

傅远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算算清楚。”云棠音翻到最后一页,指尖点着总数。

“这些年你俩贪的钱,加上今天补的收音机差价,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七块五。要么现在把钱补上,要么我就拿着账本去部队找政委说说,不知道算不算作风问题?有这问题你还能回文工团吗?”

蒋建华经过前几次的事,心理防线已经脆弱很多,哇地哭出来:“我没钱!傅远山,你自己把藏的钱拿出来!”

“我哪有藏钱!”傅远山瞪着她,牙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