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城立刻要起身:“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云棠音拽住他的衣摆。

“我还能忍。”

听云棠音这么说,傅煜城刚凑近,就被她咬住了下唇。

这次换她主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被褥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傅煜城亲手打磨的戒指。

“傅煜城,”她在吻隙里轻声说。

“说好了,以后家里的账我管,外面的事你扛,好不好?”

“好。”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现在得先管管你,再咬我,明天就起不来了。”

云棠音笑着躲开,却被他牢牢按在怀里。

傅煜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月光:“音音,晚安。”

“晚安,傅煜城。”云棠音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浅好闻的肥皂香味。

“对了,明天记得提醒我把收音机送供销社,得让蒋建华看着我退,省得她又说我私藏。”

“都听你的。”傅煜城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小孩子睡觉:“现在不许想他们了,只能想我。”

云棠音笑着闭上眼,在他平稳的心跳声里,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没有账本和工业券,只有傅煜城红着耳朵说“第一次跟你独处”的样子,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

但第二天天还没亮,云棠音就被门外的叫嚷声给吵醒了。

第48章 真是一出好戏啊

云棠音刚睁开眼,就听见蒋建华尖利的嗓门穿透窗纸:“我不去!妈!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是傅远山自己做的事,凭什么让我去对质?”

期间还夹杂着傅远山刻意压低的声音:“自己敢做还不敢认?那账本上不是你的笔迹?”

然后就是宋玉双的低喝:“够了!”

傅煜城猛地坐起身,眉头拧成疙瘩:“才几点,就来闹?”

云棠音按住他要起身的手,指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急什么,正好让妈亲眼看看这夫妻俩的嘴脸。”

两人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被砰砰的砸响。

宋玉双的声音混在里面:“音音,阿城,开门。”

傅煜城拉开门,就见蒋建华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傅远山站在一旁沉着脸,宋玉双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长旗袍,眉头皱得紧紧的。

“妈。”云棠音笑着迎上去,眼角扫过蒋建华:“这是怎么了?二嫂大清早的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她了。”

“你就是欺负人了!”蒋建华猛地跳起来:“那收音机是我跑了三家供销社才挑的,你凭什么说是残次品?”

“账本在这儿。”云棠音转身从桌角拿过账本,慢悠悠翻开。

“二嫂要是忘了,我再给你念念?十一月三十号买煤,发票的日期都写错了!”

“还有这页,工业券领了没登记,倒是换了的确良给你妹妹做衬衫。”

她每念一句,蒋建华的脸就白一分,最后嘴唇都在哆嗦:“是,是傅远山让我这么记的!”

“你血口喷人!”傅远山厉声打断:“明明是你自己贪心,我早就劝过你别做假账!”

“我什么时候贪心了?”蒋建华扑过去要撕他:“那工业券也是你出主意让我藏收音机里的!你算计我,我算是明白了,傅远山,你狼心狗肺你早就这么盘算好了吧!”

亲生儿子昨晚才洞房花烛,第二天就闹出来这么一出,宋玉双听得脸色都难看了许多,手里的帕子都绞变了形:“远山!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

云棠音总觉得宋玉双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意味。

傅远山眼神闪烁,推开蒋建华之后就插着兜站在那里解释:“妈,是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