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轻轻往土里按:“得让根须舒展开,不然长不旺。”
小兰学得仔细,竹编的兔子筐放在田埂上,里面的辣椒红得像团火。
“您看这样对吗?”她拍着苗边的土,额角的汗珠滚进衣领,在晨光里闪着亮。
灶房的粥锅里“咕嘟”响,蒋建华往里面撒了把桂花。
“这桂花是去年晒的,”她用木勺搅着粥,“混着红薯香,比糖还甜。”
宋玉双纳着鞋底走进来,麻线在布底绕出细密的花:“我把念安的棉鞋纳好了,鞋头绣了只小老虎,配他的肚兜正好。”
晒谷场上,傅远山把红薯干摆得更匀些,竹匾里的条条泛着琥珀光。
“这干得晒到捏着不粘手,”他翻着红薯条,“再阴干两天,嚼着才有劲。”
念安蹲在旁边捡掉落的碎渣,小手塞得鼓鼓囊囊,银长命锁撞着竹匾叮当响。
云棠音把芝麻盐坛子封好,泥封口上盖着片荷叶。
“这坛子得倒着放,”她用绳把坛口捆紧,“免得进了潮气。”
小兰抱着红薯苗筐回来,筐里的苗沾着新土:“我娘说这苗栽下去,明年能收三筐红薯。”
云棠音笑着往她兜里塞了块红薯糕:“那明年就用新红薯给你做嫁妆里的喜糕。”
晌午的日头晒得地面发烫,傅煜城背着半筐新摘的辣椒回来,红的绿的在筐里晃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