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华笑着点头:“还是你娘有经验,等会儿我就去取花椒。”
傅煜城从地里回来,肩上扛着捆玉米秸,叶子上还挂着个嫩玉米。
“这玉米甜得能当水果吃,”他把玉米扔给念安,“拿去让你二伯母煮了,给孩子们当零嘴。”
念安抱着玉米跑,虎头靴踩过晒着的茄条,蒋建华连忙拉住他:“小祖宗,踩坏了茄子酱就吃不上了。”
宋玉双坐在树荫下纳鞋底,麻线穿过布底的声响格外清晰。
“这鞋底纳得够密,”她举起来对着光看,“冬天穿棉鞋里,保准不硌脚。”
云棠音端来刚沏的菊花茶,瓷碗里的菊花在热水里慢慢舒展:“歇会儿吧,喝口茶解解暑。”
她看着院里晒着的茄条,“等晒好了,我教你做茄子干,蒸肉时垫在底下,比梅干菜还香。”
傍晚的霞光把篱笆染成金红色,傅远山的鱼缸盖子做好了。
木盖上刻着缠枝莲的花纹,留着的小观察口正好能伸进一根手指。
“念安试试,”他把盖子盖在缸上,“能不能摸到小鱼?”
念安趴在缸边,手指刚伸进小口,小鱼就“嗖”地游开了,引得他咯咯直笑。
蒋建华的荷叶粥熬得正香,陶罐里飘出淡淡的荷香和米香。
“往粥里撒把白糖,”她用木勺搅动着,“凉了吃更爽口。”
傅煜城端着茄子酱走进来,酱色的茄条上撒着芝麻:“快来尝尝这个,我刚拌好的。”
念安举起勺子要吃,被蒋建华拦住:“刚腌的太咸,明天再吃。”
晚饭的桌上摆着荷叶粥、红糖馒头、凉拌黄瓜,还有刚炒的茄子。
念安捧着碗粥喝得欢,荷叶的清香混着米香,在嘴里慢慢散开。
小兰往他碗里夹了块茄子:“这个不咸,是二伯特意少放盐炒的。”
念安张嘴接住,小脸上沾了些粥粒,像只花脸猫。
月光爬上槐树梢时,蒋建华在给念安缝荷叶形状的小荷包。
“里面装些薄荷,”她用绿线绣着叶脉,“夏天带在身上,蚊子就不咬了。”
宋玉双坐在旁边看,“再绣只小青蛙在叶上,配念安今天的奇遇正好。”
云棠音在收拾碗筷,瓷碗碰撞的声响和窗外的蛙鸣混在一起,像支温柔的夜曲。
傅煜城和傅远山坐在院里喝茶,茶杯里的菊花在水中浮浮沉沉。
“明天去把东头的空地翻了,”傅煜城抿了口茶,“种些萝卜,冬天能腌萝卜干。”
傅远山点头:“我再去砍些竹子,编几个萝卜窖,免得冻坏了。”
鱼缸里的麦穗鱼在月光下游动,影子投在缸底,像一群会动的银线。
念安抱着荷叶荷包躺在小床上,枕边的雨花石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蛙,跳,”他含混地嘟囔着,小手还攥着片干荷叶。
蒋建华给他盖好薄被,轻轻吹灭了油灯:“睡吧,明天带你去看荷塘里的大青蛙。”
屋里只剩下月光和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槐院的夜,像碗温凉的荷叶粥,裹着满院的烟火气,慢慢沉淀出最安稳的滋味。
天刚泛白,荷塘里的青蛙就“呱呱”叫开了。
念安一骨碌爬起来,抓着荷叶荷包往院里跑,荷包上的小青蛙被晨露打湿,绿线绣的背纹倒像真沾了泥。
“蛙,塘,”他举着荷包拽傅远山的衣角,银长命锁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傅远山正往扁担上捆水桶,笑着直起身:“这就去,让你二伯我把木盆带上,说不定能捞只小蝌蚪。”
灶房里飘着玉米的甜香,蒋建华把煮好的嫩玉米捞出来,用凉水浸着。
“这玉米得晾晾,”她用筷子戳着玉米粒,“不然烫得念安直蹦。”
宋玉双坐在灶前添柴,火钳拨弄着灶膛里的火星:“我蒸了些糯米,等会儿做玉米粑,甜津津的孩子准爱吃。”
蒸笼里的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