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袄。”

灶台上的红薯粥还温着,傅煜城盛了碗端过来,粥面上浮着的红枣被炖得透亮。

“快喝点粥,”他把碗递到她手里,“拆棉袄费神,别饿着肚子。”

云棠音接过碗,小口喝着,甜香在嘴里漫开。

“你还记得在部队时你煮糊的粥不?”云棠音放下碗,眼里满是笑意,“当时你还嘴硬,说故意煮糊的,说这样更有味道。”

傅煜城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那不是刚学做饭嘛,哪像现在,不仅会煮粥,还会做槐花糕。”

他拿起块打磨好的竹条,“你看,这都是跟张婶学的,她说要想留住媳妇的心,就得先留住媳妇的胃,还得会点手艺让媳妇开心。”

云棠音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你现在可是把我的心牢牢留住了。”

她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动了动,连忙抓着傅煜城的手按在小腹上:“你看,孩子也在笑呢,肯定是觉得你说得对。”

傅煜城屏住呼吸,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肚皮,感受着那细微的胎动,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等它出来,我天天给它煮红薯粥,教它编竹筐,让它跟你一样,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后半夜,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窗纸上,像无数只温柔的手在轻叩。

云棠音被冻醒时,发现傅煜城不在身边,她披衣下床,见他正蹲在兔笼前,手里拿着块棉絮,轻轻往新窝里铺。油灯的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军绿色棉袄的肩头落着点雪沫,像沾了层白糖。

“怎么又起来了?”云棠音走过去,往他身上披了件旧外套,“小心冻着,雪天最容易着凉。”

傅煜城回头,眼里带着点笑意:“听见雪球在窝里哼唧,怕它冷,给它添点棉絮。”

他往笼里指,雪球正蜷缩在母兔身边,小爪子扒着棉絮,像抓着块暖手宝,“你看它多娇气,比花球和煤球还怕冷。”

云棠音蹲在他身边,看着三只小兔崽挤在母兔怀里,呼吸轻轻起伏,忽然觉得心里满是踏实。

“有你在,不管是我,还是孩子,或是这些兔子,都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她轻声说,“这辈子能嫁给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气。”傅煜城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拢了拢:“能娶到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气。”

两人就这么蹲在兔笼前,看着兔子们的睡颜,听着窗外的落雪声,屋里的油灯“噼啪”响着,把一切都衬得格外温馨。

“等开春,”傅煜城忽然开口,“咱们把兔笼搬到老槐树下,再在树下搭个小桌子,你绣活累了就坐在桌边喝茶,我带着孩子和兔子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