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沾着点木屑。

云棠音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手里剥着花生,果仁往他嘴里塞,壳子扔进竹筐里,“噼啪”声像串小鞭炮。

“慢点劈,”她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别累着,松木有的是。”

傅煜城叼着花生笑,斧头在他手里转了个圈,“这点活算啥?在部队,扛着枪跑五公里都不喘气。”

竹笼里的兔子大概是闻见了松木的香,忽然扒着栏杆直蹦。

傅煜城往笼里扔了块松木屑,白兔子叼着往棉絮堆钻,像在藏宝贝。

“等开春就给它们搭个新笼,”他用斧头敲了敲松木,“底下垫两层稻草,再开个小窗户,晒太阳正好。”

云棠音往他怀里靠了靠,听着斧头劈木的“咚咚”声,像在听首踏实的歌。

夜里的月光透过冰花窗照进来,在炕上织了层银网。

云棠音靠在傅煜城怀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印记。

“你说兔子会生几只?”她忽然笑,“要是生五只,就分给小兰、李嫂、王主任家各只,剩下两只咱自个儿养。”

傅煜城往她发顶吻了吻,军绿色棉袄的领口蹭着她的绒衣:“都听你的,你说分几只就分几只。”

灶台上的青瓷瓶里,腊梅又开了朵,嫩黄的花瓣沾着水汽,香得人骨头都酥了。

云棠音忽然想起白天周德胜媳妇送的辣白菜,坛口的红辣椒像串小灯笼。

“明早熬红薯粥,就着辣白菜吃,”她往傅煜城怀里缩了缩,“你得多吃点,劈了下晌的柴,肯定饿了。”

傅煜城往灶膛添了块煤,火光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等兔子生了崽,咱也学张婶腌点腊兔,给二嫂送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