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说着,傅煜城扛着捆松木回来,军绿色棉袄沾着木屑。

“劈柴够烧三天了,”他往灶膛添了块松木,火苗腾地窜起来,“王主任说下午让军属们都来学做槐花糕,食堂的面管够。”

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块粘豆包:“快尝尝,小兰娘做的,甜得很。”

傅煜城咬着豆包忽然笑:“周德胜说要跟我换,他用两斤白面换我半罐槐花糕。”

午后的阳光透过冰花窗照进来,在地上织出片亮闪闪的网。

云棠音领着妇女们往面盆里倒酒酿,傅煜城蹲在灶门前添柴,军靴上的雪化在地上,洇出个小小的水洼。

“发面要揉到能拉出手套膜,”云棠音示范着揉面的手法,“就像这样,软乎乎的还不粘手。”

李嫂学着她的样子揉面,面粉沾得满脸都是,惹得大伙直笑。

王主任的小孙子扒着门框往里瞅,手指含在嘴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蒸笼。

傅煜城往他手里塞了块槐花糕,小家伙立刻攥着跑出去,嘴里喊着“给爷爷留半块”,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巷子里飘得老远。

王主任的媳妇笑着摇头:“这孩子,跟他爷爷一个样,就爱吃口甜的。”

傍晚收工时,妇女们拎着蒸好的槐花糕往家走,布包里的甜香漫了满巷。

李嫂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双布鞋,鞋底上的针脚密密麻麻:“给你做的,千层底,开春穿正好,比皮鞋软和。”

傅煜城往灶膛添了块煤,看着云棠音试穿新鞋忽然笑:“李嫂的手艺比供销社的好,你穿着显脚小,好看。”

云棠音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着他绒衣上的皂角香:“等开春了,咱也去后山摘槐花,晾上满满一缸,冬天就有得吃了。”

傅煜城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绒衣渗进来:“再多种棵槐树吧,等孩子长大了,就让他踩着板凳摘槐花,像你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