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也得等,”她故意板起脸,眼底却漾着笑意,“你当生孩子是种庄稼呢,播了种就能有收成?”

傅煜城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像春日里滚过麦田的风。

“那我就好好施肥浇水。”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炊事班王班长说,女人怀了孕就爱吃酸的,我让警卫员往家里搬了两箱山楂,酸得能掉牙的那种。”

“谁要吃那东西。”云棠音嘴上反驳,心里却暖融融的。

她想起前阵子看见李嫂捧着个酸橘子啃得津津有味,当时还笑话人家嘴馋,现在想来,或许那便是为人母的甜蜜滋味。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煜城突然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打开竟是件小小的军绿色棉服,领口绣着朵精致的野菊。

“这是……”云棠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托被服厂的老张做的,按最小号裁的。”傅煜城拿起棉服往她怀里比了比,“你看,等孩子长到一岁,穿着正好,像个小军人似的。”

云棠音抚摸着柔软的棉花,指尖触到那细密的针脚,眼眶忽然一热,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我下次让老张仔细点。”傅煜城挠了挠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玩意儿,“还有这个,给孩子玩的。”

那是个用红绳系着的小木鱼,雕得算不上精致,却憨态可掬。

云棠音拿在手里摇了摇,“咚咚”的声音清脆悦耳。“你啥时候学的木雕?”她好奇地问。

“拉练的时候,晚上没事就琢磨着刻的。”傅煜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刻得不像样,刻坏了好几个木头疙瘩,这个是最像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