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才想起元宝没跟来,在新宫替他等着玉息盛锦归来呢。
一个伶俐小太监跑来问他有什么吩咐,奚琲湛说:下令启程!
天亮了,玉息盛锦紧紧衣服,仍旧看着远方,盼着地平线那边会出现凯旋的人马!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太阳已经升得更高,玉息盛锦下了瞭望哨召集诸将,派了两百飞骑前去打探消息并告诉奚景恒,若暂无攻下玉宁的胜算就回营再做打算,飞骑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很快又回来,报说玉宁已攻下,生擒玉息令昊,即将随军押回,飞骑也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主将奚景恒受伤了。
回营的只有去时的一半不到,除去留守的一部分,死伤很小,奚景恒右肩受了剑伤,箭已被奚景恒掰断,还有箭头明晃晃穿透铠甲留在肉里,奚景恒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玉息盛锦,他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玉息盛锦看不大懂,于是转身吩咐老伤医为奚景恒清理伤口。
“你的玉宁拿回来了。”奚景恒下马,虽好不在乎那可怕的伤口似的。
“多谢。令哥的尸首呢?还有玉息令昊呢?”玉息盛锦问道。
奚景恒回身一指,战车上放着一具破烂龙旗遮掩的尸身,车后拴着狼狈不堪却仍旧在叫嚣的玉息令昊:“霍王爷,你不要被她迷惑,她是个妖妇,一贯会利用男人,不要轻信她的花言巧语,她利用完你一脚就会把你踹开甚至灭口……你放了我,我会……”
玉息盛锦充耳不闻,走到战车旁,深深吸了口气,几次伸手欲掀开那层布,可每次堪堪伸出一点儿就要缩回,手也抖得厉害,紧紧握握拳,玉息盛锦憋了一口气猛的掀开那层布,大概是力道大,又或者是龙旗太过破烂,龙旗飞起、匍匐委地。
玉息令哥,赤条条躺在那儿,躯体已泛紫,头发遮着早已脏污的脸,他的右手却直直的展开好像要去触碰什么,不用问也知道玉息令哥死前遭受了怎样的□。玉息盛锦脱下自己大大的斗篷为玉息令哥重新覆盖好,又把他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那张也已泛紫的脸,手指轻轻画过那道狰狞的疤,泪水止也止不住,一滴滴落在玉息令哥透着死亡气息的脸上。
“来人,把玉息令昊砍了头用盒子装好送给北狄国主。”玉息盛锦冷声吩咐道。
玉息令昊又开始嚷嚷,大意就是如果玉息盛锦敢这么干北狄国主一定会给他报仇之类,玉息盛锦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令哥一生最难过的是你们兄弟阋墙,他就算遭你如此对待也不会想如此这般对你,所以我给你个痛快,不是怕你,是看在逝者份上。拉出去砍了。”
玉息令昊一声惨叫之后再无声息,玉息盛锦也不管他,一边命人去照顾奚景恒一边着手安排玉息令哥的后事,按玉宁的风俗,人死是要穿过茫茫沙漠去到那雪山之上的天国的,所以会将棺木埋在玉宁城外的沙漠中,玉息盛锦不想让令哥将来魂魄回不了故乡。
玉息盛锦来见奚景恒,他的伤口已处理好,正在各帐中巡查士兵受伤情况,玉息盛锦远远看着他也不打扰,直到他巡查完回身看见她,玉息盛锦说了自己要回玉宁的打算,奚景恒思考片刻同意了。在玉息盛锦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孩子,普兰……”
“普兰是别人的女儿,我救过她的母亲,所以她从小就认了我做阿娘!”奚景恒不会以为普兰是他的孩子吧?
“普兰的父母都被杀了,我把她放在城主府派人照顾她,你回去可以见到她。”奚景恒说道。
“多谢你。告……”
“玉息令哥是个不全之人,所以,你并没有玉宁的丈夫对吗?”奚景恒又问道。
虽然很感激他拿回玉宁,可这不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玉息盛锦闷闷回他:“奚琲湛都不介意,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说完也不管他如何,脚步匆匆离去。
她急着回玉宁,既然玉息令昊不肯放过蔷薇,那他曾经名义上的“侍妾”桑花恐怕也凶多吉少。
偃朝旧都,奚琲湛赶回宫中时已是黄昏,半刻没耽误赶到南薰殿,只闻浓浓的汤药味和沉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