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房间,和刚搬进来时候那种残旧的模样可是大相径庭。
墙面不平整的地方被抹平,半面墙壁还被贴上了均匀的报纸。
她的小床是蓝底白花的床单,同色系枕头里装的是除湿的药枕,白底蓝花的被单暂时作为夏天用的“空调被”。
桌子铺了今天用布票和钱换来的深蓝色布料,仔细看看,要比深蓝色还暗一些,看起来还蛮治愈的颜色。
桌上摆了本子钢笔,和最早在旧货站淘来的发黄的纸,桌洞里是一个饼干盒,里面装了些小的日用品,比如针线钢镚和她给人开方的小结,墨水皮筋发夹等也在里头。
桌子旁边是一个暖水瓶,竹藤的外皮也不影响它实际的保温功能,起码五六个小时后,它还能给水保温到四十度以上。
为什么不是更高,工艺限制。
百废待兴的年代,她并不过于挑剔。
藤编箱子和一个小木箱,堆叠在一张炕桌上,这炕桌是当凳子用,隔开地面的潮湿,以免影响到箱子里的东西。
衣服和一些不对外见的东西就藏在箱子里,比如今天买的月事带什么的。
她拿出两张黄纸,书写今日的工作小结,没有了现代化工具辅助写小结,她手写也成,一手工整得堪比印刷体,比划棱角却又带了点圆润可爱的字体,是她独特的笔迹。
洋洋洒洒顺利的写了几百字,才停笔,乍一看,就算是不认识字的人,也觉着这张黄纸上的字啊,横是横,竖是竖。
约莫八点出头的时候,徐多在门边喊了一声;“谭同志啊,那个季家的人,说你交代的来拿药。”
“哦,好!谢谢你啊。”
“没事儿,都晚上了,要我送你不。”
“不用,他们会安排人送,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活儿呢。”
简答的两句对话间,她已经走到门边,季延高大的身形,在晚上也是能看出清晰的轮廓。
她看到他时,心情比较好,笑盈盈说跟我来一下,就转身去了厨房。
因为快睡觉了,所以头发弄成鱼骨辫温和的顺着一侧搭在肩上,整个人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柔。
都快把某个杵在门边的人看傻了。
072 不吃劳动的苦那就吃味蕾的痛
想起她说的话,季延犹豫着迈开了第一步,看到里头还有人没睡觉的,在门边说话的,他这才没考虑避嫌的问题,跟着谭绵绵去了厨房。
灶台上隔水加热着一瓷盆的汤,红泥炉子也温着一瓦罐的汤。
“这是加了药材的,给你哥哥吃的。”谭绵绵将小火熬煮温着的瓦罐取下来,只留液体,装在了季延带的大碗里。
另外一个隔水加热温着的,是一块带肉的骨头,和一碗汤。“这个,是给你的。”
季延眨眨眼,什么,给他?
为什么?
“听队长说是你带着大家,给新卫所弄得那么漂亮,这是对你的感谢,而且我也要劳烦你,明天帮我给盖新卫所的人送包子,你不喝,我不好意思开口。”
你都开口了…季延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嘀咕。
“吃吧,大男人矫情什么。”谭绵绵干脆的说。
外头已经有知青朝着里头看了。
季延沉默两秒,端着碗就吃了,汤很鲜美,估计炖了两三个小时甚至更久。
原来哥哥吃的药是这个样子的吗?
瓦罐里的药汤,季延带走了,谭绵绵今天干了点坏坏的事,所以跟上去看热闹。
但明面上,还是得说去看诊。
季延步子很大,谭绵绵走三四步,人家两步就走完了。
他只要稍微快点,她就要跟不上了。
终于到了季家,谭绵绵发现自己有点微微喘气。
这身板,还是要补加练啊。
“药来了啊。”季玉妈赶紧端着药进去伺候好大儿,谁知道季玉刚和第一口就要yue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