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的份上不予追究，没想到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但他的心思很快就被周瑞莲用眼神喝退，又重新换上了笑脸。

“丫头，”他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坐在田馨身边，又摆摆手让其他几人出去，单独跟田馨展开了一场关于“亲情与生意场”之间的对话。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从心里接受。可是丫头，你有没有想过，人都是会变的。”

林振华看着她空洞的眼神，难得的露出一副慈父的面孔来，柔声道：“二十多年前的我也和林周一样，仁慈、宽厚、重情重义。你眼里满是他的优点，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谦谦君子，不染浮光。可是丫头，这个世道是残忍的。”

“一旦走上经商这条路，你的仁慈和宽厚在对手的眼里那就是蠢，只会被利用、被践踏、被挤死。”

“商场的厮杀那可一点不亚于战场，哪个活下来的成功企业家手里没沾点‘血’，不这样，怎么盘活这一局棋，又如何去养活那么多员工？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他想试图用自己的逻辑去说服田馨，可这短短几句话，就彻底暴露了他做人的底色。

或者说，作为成功企业家的底色。

可……真的只能这样吗？

“打从一开始，您就没打算放过梁氏，是不是？”田馨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