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见人家都把自己那点不好说出口的顾虑给挑明了,左右更寻不出任何可疑之处,总算放下了戒备,释然笑道:“师弟哪的话,师兄也是严格按师尊的意思做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环顾一圈确定无人后,泊澜接着道:“那权当师兄好心,提前给你上一课。这出门除祟,你得学会灵活变通,人家出多少钱,你就乖乖收多少,把我们堂堂第一修仙门派当成什么了?记住,是他们有求于我们,话语权应该在我们这。”
叶甚不动声色地点头:“师兄说得在理,那我们除祟时要多多加价?”
“这话跟师兄说说就行了,怎么能这么直接呢。”泊澜咳嗽两声,纠正道,“准确说是多收点辛苦费。你且拖着对方旁敲侧击,只要不傻的都懂。”
“但像佟家这种读书人,傻是不傻,可也掏不出多少本钱吧。”
“师弟还是太年轻了。除祟也分轻重缓急,就比方说这笔仙,危害虽不大,危害的却是佟家的独苗,还怕老家伙不舍得出棺材本?如果运气好,再遇上要命的天灾人祸,你尽管开口,包他们不得不从。”
发你祖坟的民难财你全家是死了多少口人才这么缺棺材本。
叶甚暗自痛骂,末了不忘把话题转回范人渣身上:“那既然是师尊的意思,我们回去后还必须上交师尊吧?”
泊澜桀桀笑道:“那是自然,别妄想欺瞒师尊。你刚入门,师兄劝你先别动油水的主意,老老实实像今天这样打点好关系,来日方长,好处少不了的。”
叶甚抱拳:“多谢师兄提点一二,受教了!”
叶甚心想:害群之马坑我不浅,去死吧。
人鬼殊途情未了
泊澜原本觉得这位言辛师弟不善言辞,不怎么与人亲近,眼下看来倒还算个明白人,拍拍对方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也,那师兄就先去除那笔仙了,师弟要一道来么?”
“不了,我过会再来。除祟可是大显身手的机会,作为师弟怎么能抢了师兄的风头是吧?”叶甚微微一笑。
泊澜被这句话哄得愈发得意,抬脚正准备去出风头,又被叫住了。
“师兄的发冠似乎有些戴歪了,我帮着正正。”叶甚抬手帮他扶正了发冠,继续睁眼说瞎话,“这样仪容端正,才符合师兄一表人才的气质。”
直到目送泊澜走远,叶甚才慢慢敛了笑意,拿出一块藏香楼姑娘送的帕子,仔细擦了擦双手和左肩,擦完后一脸可惜地将帕子扔进了角落的火盆。
呸,一表人渣,远不如青楼女子来得干净。
一路腹诽未完,便在长廊里遇到了佟父佟母。
两老正要去偏院,看清后连忙止步道谢:“仙君仁善,之前的事感激不尽。”
叶甚扶起他们,叹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佟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若不是心系独子,哪至于这么卑躬屈膝……只是我与泊澜师出同门,不便指责,还望老人家包涵理解,切勿透露此事。”
两老被道破内心苦闷,禁不住老泪涟涟,颔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