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啊,去年?此春她还是和阮誉初次下山,徘徊在?东南各城纠结收集证据呢,顺带跑去比翼楼做了场戏,拿回了那副当时全然?不知会掀起千层浪的玉镯。
从过来?人的角度再去回忆那次的假亲热戏,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然?而嘴角上?弯了一瞬便放下来?,叶甚忽的心念一动,立即坐直了身子?,抽走那本卷宗一丢,拉起阮誉的袖子?往外走去。
“甚甚想通了?”阮誉以为她有了新发现准备出门,谁知她仅仅是拖着自?己?走了几步,就停在?庭院不动了。
“没想通。”叶甚拿着未出鞘的天璇剑轻轻敲打掌心,提议道,“不过干想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不如做戏还原一下案发现场,启发启发灵感?”
阮誉失笑?,道了声?“有理”,折扇一转,同样化为未出鞘的言辛剑。
见阮誉退到了树后,叶甚亦后退一小段距离。
她入戏极快,清清嗓子?就对着空气吵了起来?:“邢毓,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说的是人话?吗?我为了你,都和我爹闹翻了,你这会倒做起好人来?了,凭什么要我去服软?你想没想过,到时候爹仍然?不肯接受这孩子?,我们娘俩要如何自?处!”
说完气冲冲地一跺脚,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没跑出几步,阮誉从树后悠悠转出:“哟,这不是孟大小姐吗?怎么,离家出走,上?门倒贴,还落得一个半夜被气跑的下场啊?得亏没当成掌门,否则贵派迟早要完矣。”
叶甚做了个假拔剑的动作,指着他提声?道:“陆离你热闹看够了没有?我们坎离派关你什么事?我和邢郎又关你什么事?要我教你多管闲事死得快是吧!”
阮誉虚挡下一剑:“谁死得更快还不好说呢,恕我直言,孟大小姐莫不是在?温柔乡里泡得太久,这剑都似乎拿不利索了。”
天璇剑顷刻间?变得凌厉起来?:“我看你是皮痒找打!”
言辛剑被打得节节败退,嘴上?却不肯服输,好不容易瞅准了破绽,挥剑刺了过去。
叶甚冷笑?一声?,正欲扭腰反刺回去,猛地眉头一蹙,捂住腹部生生顿住了。
与此同时,言辛剑隔着剑鞘,准确地落在?了她的指缝间?。
她闷哼一声?,腿一软倒了下去。
阮誉想去拔剑,见她痛苦的样子?又无措起来?,连连倒退着,直到退进拐角,再也看不见了。
下一刻他又换了副姿态走出来?,一边焦急地喊着孟拂香的名字。
叶甚闭着眼睛,没有答应。
阮誉疾冲上?前,在?她垂在?草地的腕上?一搭,便将人抱在?了怀中。
他越抱越紧,带着痛意喃喃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迟。”叶甚猝然?睁开双眼,狡黠地眨巴了两下,“不誉,我总算想到哪里不对劲了。”
阮誉抵住她光洁的额,笑?着蹭了蹭:“我也想到了。”
难怪方如镜等人没想到,也难怪他们一开始都没想到。
因为所有人第一反应习惯性代入的,都是普通人,而不是修士。
普通男子?见到关系不睦的落单女子?,自?恃吃不了亏,出来?嘲讽一番很正常,修士却不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修士修行,学的第一条便是:非必要不招惹自?己?明?显不敌的对手,无论男女。
倘若陆离知道孟拂香有孕在?身,招惹她这个中阶修士,或许还说得过去。
但按卷宗记录的,他因为不知道所以误杀的逻辑是说得过去,但从开始动手的逻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代入孟拂香,也有说不过去的地方。
女修体质也不比普通女子?,受孕更难,孕后则稳,修为到了中阶,除非打到大伤元气,否则不至于这么容易动了胎气,不然?以孟拂香对那负心郎的痴情程度,好不容易有了两人骨血,不该因为区区几句言语相激就冒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