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可?千万不能让这种灾星留在?仙门圣地啊!此女定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爬上的太傅位置,这么多年?,老夫要不是顾及仙家名声,早就把旧事说出去了!一个?娼妓生的贱种,生在?花街,长?在?花街,根就是又脏又烂水性杨花的,哪里配得上修仙问道!”
他字字句句骂得唾沫横飞,大有一副求天璇教清理门户的死谏架势。
犹如?叶甚当年?在?叶国?皇宫接待他时那般。
可?她已不再是当年?能漠然?视之的二皇女了。
见?身边人的神情陡然?转冷,阮誉明知审慎如?她不会发作,却还?是挪了下手?,轻轻拍了拍她攥得发白的手?背。
“好了。”阮誉开口打断他的痛诉,“这些事情,我们早有耳闻,现有当年?的知情者亲言,大致已经有数了,只是还?须多问些细节确认一下。”
郑羡财闻言半愤半喜,敛声应道:“仙君请问。”
“当年?在?你认识的相关人士中?,可?有李芃这么一号人?”
“李……芃?男的女的?不认识。”
阮誉暗忖范以棠未必会用真名,遂掐了个?易容诀变幻成他的容貌,再次问道:“他长?这样,你再好好想想,可?有印象?”
郑羡财拧着白眉辨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
“记得!老是稍微老了那么一点,但玉梅这小倌,老夫印象深刻得很!他啊,偏巧赶在?我考上秀才?那年?来的心月楼,仗着模样标致鸨母迁就,没少指使我给他跑腿买书看!”
范以棠竟还?有这段过往?
尽管猜测到了有关,阮誉与叶甚多少还?是被这个?答案惊了一瞬。
阮誉解了易容诀,不动声色地捏着留音石:“他看的什么书?”
郑羡财努力回忆半天,尴尬答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这真不记得……反正不是咱书生看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妖魔鬼怪易经八卦之类的。”
“听?起来,你和他也谈不上相熟。”
“岂止谈不上!他这人势利眼得要死,除了能给好处的,和谁都?不熟,对我吆五喝六,背后讨好恩客倒有一套!”郑羡财说着想起一事,极为不屑地补充道,“当时心月楼有位老主顾,出手?阔绰,就是癖好不敢恭维,风尘中?人再身轻命贱,也不愿如?此折辱自?个?,独他总爱腆着一张脸,上赶着巴结人家,恶心坏了。”
“那他后来去哪了?”
“没有后来了啊……亏得老夫一考上秀才?,就离开不做账房先生了,隔年?心月楼在?旗楼赛诗时起了大火,别?说那群莺燕,连数得上名头的恩客,统统烧没啦!”郑羡财一五一十地道,委实没想通这小倌与柳浥尘有什么关系。
正摸不着头脑中?,后颈猝不及防被重重一砍,眼前便黑了。
砍他的那只手?几乎是立刻收回,一脸嫌弃地掏出帕子,反复擦了起来。
阮誉看着晕倒在?座椅上的郑羡财,淡声道:“看来甚甚猜对了。”
叶甚足足擦了四五遍才?放下手?,语气听?起来却丝毫没有猜对的高兴:“我可?情愿是自?己高估了范人渣。”
如?今事实摆在?面前,来龙去脉如?何,他们确实大致已经有了数。
当年?李芃在?成为范以棠之前,八成被逼得有过一段沦落风尘的经历。
而他为了脱身,也为了彻底埋掉这段经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人一起烧光了心月楼。
成为范以棠之后,他又与叶无疾勾结上了,杨羲庭既打算翻案重查,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因此被叶无疾灭口,死于沉鱼湖底,这才?有了化名“沈十口”的叶甚在?复归林无意窥听?到的对话。
然?而两条恶犬间的信任越来越脆弱,所以当年?的叶无疾为了牵制住范以棠,听?说了很可?能得知心月楼往事的郑羡财的存在?,便截胡将?他抓了过去。
只可?惜叶无疾也没想到,自?己离多行不义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