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程度的热意对他们不值一提,不仅身未动, 两颗绷紧的心也总算放松下来。
“多谢。”叶甚没有睁开眼, 眉毛却?不由自主地向?上一挑。
神识里响起文婳的哼声:“你倒是擅长利用一切, 这出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计,死太监哪玩得过你的八百个心眼。”
所谓利用的一切, 自然?包括利用了某些独特?之处。
寻常鬼怪绝对?不敢自焚,是因为?已死之身再死一次, 三魂七魄落不到去处, 注定很快消散。
但是文婳不同。
她可是从阴曹地府里早已走过一遭,才偷偷溜回人间的, 为?了不被察觉, 在那边留了一魂一魄,只要肯舍弃这副偷来的画皮, 魂魄自会循着印记而归位。
叶甚笑笑:“彼此彼此,他也玩不过这么会演的你。”
其实最后那些扣帽子的话,并不是事?前?商量好的,纯属文婳自己?发挥, 就连他们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更不要说安祥了。
阮誉亦笑道:“这个哑巴亏, 他是吃定了。”
“谁让不敢的是安妱娣,又不是我?文婳。”对?方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 “我?与他那破镇子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本?来就没看见也没做过, 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厮冤枉好人的时候,早该想到有?被冤枉回去的一天姑奶奶我?很小心眼的。”
“我?不是好人, 其实也很小心眼的。”叶甚坦然?道,“否则不会让你倒泼这么一盆烧开的水回去的。”
文婳哈哈笑道:“怎么说都行,反正我?还挺喜欢你把那种人磨圆搓扁的……谢就不必了,这出戏我?配合得也爽!有?点意思,我?这就回去讲给姐姐听,不信逗不动她!”
两人这才睁开眼,相视一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鉴于婳娘回的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后会有?期这种话,我?还是不说了。”叶甚望了眼太原的方向?,“祝你顺利解开你姐姐的心结。”
阮誉跟上她目之所向?:“相信她吧,太原很快就会恢复安宁了。”
“哼,等着瞧吧!”
这头告别得轻松,另一头的安祥可就骑虎难下了。
本?来一切都按老内官说的走,可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安妱娣竟然?真敢自焚,留下的更真是白烬!
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她撒谎了!她真的撒谎了!”他连滚带爬地跌在那堆白烬前?,双手刨个不停,试图找出哪怕一丁半点的黑色杂质。
铁证当前?,再见这人一副恨不得把灰吃了的慌乱样子,围观下来,民众心里那杆秤彻底倾覆了。
“别扒拉了,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她说的都是真的!”
“安祥,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把她逼到了自焚的地步,现在死透了,还想继续污蔑她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就是,安妱娣已经按约定自焚证明了!你的生死状呢,该兑现了吧!”
“别想翻篇把大家伙当傻子,‘愿听凭处置’这五个字,全部记着呢!”
……
“二殿下?二殿下?”
叶无仞收回心神,平复了一下因为?五毒煞气?暴涨而通畅的画皮鬼身,才道:“国师大人是想问?,如何处置安祥?”
赵赦颔首称是,望向?高台下挤在纳言广场门口将屏障拍得咚咚作响的人群,大有?冲进去把人抬走祭天的架势,长长叹道:“不处置得当,恐怕难以服众啊。”
群情?激昂,眼看场面就快收不住了。
叶无仞倒是没觉得唏嘘,反而有?点滑稽:“服众说易不易,说难倒也不难。只要把决定权交给民众自己?,就是他们最认可的得当。”
“那恐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他淹死了。”
“悠悠众口,本?就不是好相与的,安祥想抢先?利用这点,逼安妱娣知难而退,到头来反逼得自己?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