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无仞,往城墙的方向看了过来。
远隔十里长街,穿过逆风之尘。
与她的视线,终于?交汇。
伤敌千而自损百
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
或许只有天雷焚身那样冰火交加的感觉, 方与?此刻有几分相似。
那是叶无仞,亦是另一个自己?,更是……曾经的自己。
哪怕叶甚其实心知肚明, 她是看不见自己?的, 整个灵魂却依然不受控制地, 为?这种不经意的视线交汇而震颤。
终是阮誉的手掌打断了这种交汇:“别看了,她已经挪开眼?睛了。”
叶甚深吸一口气, 按捺住剧烈的心跳,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 重新拉住了那只萦绕着一缕黑气的手, 继续沉浸于沆瀣诀连通的五感之中?。
逆己?之劫,是谓逆己?, 自己?只需改变她, 而无需杀了她。
其实她也好,叶无仞也罢, 谁都?不是愿意置对方于死地的性子。
但心跳声传达出了强烈的预感,她们之间的矛盾,绝非隔着一段稍微远点的距离就能解决的。
她真正担心的是……
同一时空下,两?个个体真的能长久并存?
不管愿意与?否, 不管知情?与?否, 也许她们终将拼个你死我活。
亦或许, 不是你死我活。
而是“正负相消,两?俱湮灭”。
“二殿下在看什么?”
赵赦的声音将叶无仞拉回神来。
她刚才无端感觉有道?视线自遥远的天际看了过来, 环视一圈后又感觉是自己?多心了, 遂往下瞟了那堵屏障一眼?, 莞尔道?:“在看太阳,午时……将至。”
赵赦闻言也目测了下太阳的高度, 颔首道?:“差不多到时候了,只是不知另一位何时到场。”
这另一位,自然指的是同两?人一道?出宫,却迟迟不肯露面的安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场事端究竟谁真谁假,他?无意判断,不过毕竟与?安妱娣简单交涉了两?句,再对比安祥,不得不说,后者明显更像心虚的那方。
“他?啊,被软禁了好几日才松口答应,这会无数双眼?睛盯着,要他?痛快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叶无仞笑?意转无,“随他?去?吧,国师大人与?本宫,不过是代表叶国皇室来做个见证,诚如安氏女所言,这说白了,就是死去?的姐姐见一见活着的弟弟弟弟来与?不来,与?外人何干?”
更与?鬼何干?
在她看来,无论何种结果,都?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赵赦默然而立,跟着围观人群,等待着另一位的出现。
午时,已到。
又捱过了格外漫长的三刻,纳言广场始终没有第二位进入。
看客逐渐不耐烦起来,陆续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声音越来越大了。
其中?质疑天璇教的声音则相反地弱了下去?,心中?动摇者不可知,但已经不乏有人嘴上倒戈了。
那位赌安祥不敢出面的仁兄,嘴慢慢有些合不拢了。
可惜还没来得及嘚瑟,上扬的嘴角便猛地垮了。
有人径直越过了广场门口,所谓屏障于他?仿若无物。
而场内的女鬼锋芒顿敛,歪过头来,冲走近的那人笑?得一派柔和,就连嗓音听着都?放柔了许多。
“阿祥……总算肯来见阿姐了?”
叶甚闭着眼?睛,却能清晰看到安祥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微微张口,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换”字。
这场所谓的邀约,明面上的说辞是回忆,但毕竟不是来真的。
李代桃僵这种操作,言多就必失,文婳必须抢断先?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不留任何察觉异样?的机会。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那缕柔和的笑?意陡然降得冰冷,立即将来人开口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