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想他一直未娶,估计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了。
气氛突然滑向了微妙的尴尬。
最后还是太守出言周旋:“不如先进屋坐下,谈谈除祟的事吧?”
叶甚与阮誉面面相觑。
“……好。”
三?人?两前一后,进了专为来客收拾好的偏院。
下人?入室奉上热茶,收到太守的眼色,识趣地告退了。
说是谈正事,太守仍先打量了房内一圈,客气询问他们满意与否。
得?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才颔首一笑,拿出一本簿子,推到两人?面前:“这是死于难产的数十?户人?家的大致情?况,我已派衙役去了解过?,并一一记录下来了。”
叶甚往阮誉那?边歪了点身子,展开快速览了一遍。
尽管看?得?不怎么细致,但心头的猜测是愈发笃定了。
“也即是说,从前两位返回,到我们过?来的几日,太原仅多了这一位死者?”她翻到最后有?字的一页,手腕一转,将它朝向了对面。
太守点头:“是。其实自从我察觉异样后,私下便派了衙役挨家挨户去提醒,建议临盆时尽量不找稳婆,免得?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阮誉道:“只说了这些?”
“产鬼作祟,自然明面上是不便声张的,以免引起民众恐慌。好在多数人?家虽不明白个中利害,还是会听官爷的,可惜总不乏特例,因为各种原因不听呐。”说到这,太守摇头叹了口气。
譬如胆子大不怕邪的。
譬如与稳婆相识,自我感?觉放心的。
再譬如最后那?位死者,头胎便怀了双生子,出于本就容易难产的考量,必须请稳婆助产。
“太守无需自责,不声张是对的,产妇本就身心不稳,若产鬼一事流传出去,搞不好鬼没抓着,人?先吓出个好歹来。”叶甚宽慰道,并未否认产鬼的说辞。
毕竟太原一行,主要目的还是寻找能李代?桃僵的画皮鬼,顺着东道主说才最妥当,一五一十?地交代?非但没必要,兴许还会横生枝节。
“谬赞了。那?依着仙君的想法,打算如何在短短五日内抓住产鬼?”
“逝者已逝,若要最快抓住那?害人?精,则应当未雨绸缪,着眼于生者。”
话说得?不算太直白,但太守立刻听懂了。
他偏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每日去探访的衙役,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上报了,晚膳过?后,我会派人?将相关文书交由仙君过?目没记错的话,昨日上报的情?况,共计七十?八户人?家有?妇人?怀孕,其中有?五位已足月,产期大约就在近日。”
叶甚难掩喜色:“如此甚好。”
“那?便不多叨扰仙君了。”太守整襟起身,行礼告辞,“恕我尚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目送那?道挺拔身影离开偏院,叶甚忍不住感?慨道:“正人?君子,无可挑剔,上一个让我这么觉得?的还是……”
腰间一紧,瞬间掐断了她的嘴瓢,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一咕噜咽了回去。
阮誉慢条斯理地问:“还是谁?”
叶甚一口气答完:“上一个让我这么觉得?的还是上一个。”
感?受到这句废话里满满的求生欲,他的手总算松了开来。
叶甚内心第无数次腹诽太师大人?的小心眼。
心里腹诽,嘴上接着感?慨道:“勤于政务、爱民如子,礼数也端得?无比周全一口一个仙君地称呼我们,却?始终没有?自称过?一声‘本官’,实在难得?啊。”
叶国皇室与天璇教本质不睦,最近又闹出了长息镇那?么大的事端,加上前两位除祟失利,她本以为能维持表面客气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还被真?心奉为了上宾。
阮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此类正人?君子,他同样欣赏,但听她夸得?如此真?情?实感?,